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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还累得走不动路了,顾玄启也没指望她能一天学会,只抱了她去泡温泉。当然,这次是真的泡温泉,他还没禽兽到那般地步。
回城时,因着宋蝶没学会骑马,顾玄启没让她将马带回去,以免她胆大包天自个儿在城中骑马摔下来,只允许她将马鞭带了回去。
隔日傍晚,顾玄启忙完来到别院,照旧没让人通传,谁知刚走进正房就见一条马鞭朝他甩过来,他抬手将马鞭抓住,一用力,将这乱挥鞭子的小妇人揽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道:“胆子不小,都敢朝孤挥鞭子了?”
“谁让你不请自来的?”宋蝶抽回鞭子,从他怀里挣脱开来,继续学挥鞭子。其实她之所以想学骑马,就是羡慕荣安郡主那日当街纵马追打未婚夫的贵女风范,因而骑马要学,这马鞭也得使得转。
不请自来?顾玄启见宋蝶旁若无人地继续挥鞭子,有几次都差点甩到他脸上了,她却丝毫不在乎,他忍不住开口道:“孤来别院看你,你就是这么待孤的?”
宋蝶一鞭子甩到地上,弹起几粒尘土,厉声道:“大胆狂徒,竟敢私闯本夫人的房间,还不速速退去,不然休怪本夫人不客气!”
顾玄启眼角抽了抽,他堂堂太子,竟沦落成狂徒了?看着小妇人这副嚣张的模样,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给她求这个诰命了。前日还只是摆起诰命夫人的派头,今日就已经目中无人叫他狂徒了?
“这可是你说的?孤走了你可别后悔。”顾玄启眯了眯眼。
宋蝶微扬下巴,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
顾玄启有些下不来台,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谁知才走出房间,身后房门就被‘砰’的一声关上了,听声音,还是用马鞭甩关的。
顾玄启额头青筋直跳,决心给她一个教训,当下抬脚离开,也没歇在前院,而是直接回宫去了。
宋蝶用马鞭把门甩关后,又练了会儿鞭子,才记起太子来,去到前院一问,得知太子已经回宫了,她心下不免有些忐忑,她刚才是不是入戏太深做的有些过火了?太子莫非真的生气了?
一连数日太子都没再来别院,宋蝶想了想,还是让刘管事递了消息进东宫,说是自己有副棋局不会解,请太子指教。
顾玄启本想再晾宋蝶两天,听到她递进来的消息,他嘴角微抽,以她那三岁稚童般的棋技,解什么棋局?
但她既然主动‘求和’,他也不好不给她这个面子,傍晚忙完便出宫去往别院。
到了别院,顾玄启耐着性子陪宋蝶下了一局棋,待要就寝时,却听她道:“本夫人今日有所不便,还请殿下回前院歇息吧。”
顾玄启这才知道她来了月事,却没回前院,而是坚持留了下来。
宋蝶见他坚持,也没再赶他出去,只她近几次来月事时总是腹痛难忍,脾气自然也不大好,夜里一会儿指使太子给她倒热水喝,一会儿指使太子给她揉肚子,一会儿又嫌太子离得太近将他推远了些……
顾玄启这一晚被她折腾得够呛,明明是她主动求和,怎么反倒比前几日更嚣张了?但看在她来月事的份儿上,他只能暂且忍了。
一连几日,顾玄启都被宋蝶指挥来指挥去,他念在她身体不适,便没同她计较。
这日,再次出宫去别院的路上,顾玄启琢磨道:“小妇人近来愈发嚣张,须得寻个法子好好压压她的气焰。”算算时间,她月事应已走了,他便不能让她继续嚣张下去。
一旁随侍的张公公心下腹诽:夫人的嚣张气焰还不都是您宠出来的?但身为奴才,他还是为太子献了三计。
第一计,女为悦己者容,只需寻出她妆容中几处瑕疵,便可让她自卑几分。
第二计,妇人重贤德之名,只需挑剔她侍候不周不够贤德,便能让她低头做贤妇。
这第三计嘛,嘿嘿……
顾玄启听完这三计若有所思,决定待会儿到了别院挨个试上一试。
然则到了别院,小妇人却一改前几日的嚣张气焰,竟对他笑脸相迎。看着她的盈盈笑脸,顾玄启当即将第一计抛到了脑后。毕竟她向来不施脂粉,容貌也无瑕疵,自然无可挑剔。
晚膳时,顾玄启难得喝到小妇人亲手调制的羹汤,便直接摒弃了第二计。毕竟她许久未曾亲自下厨了,今日能为他洗手作羹汤,他还有何不满的?
等到更衣安歇时,才将第三计派上用场……
只可惜,他卖力压了小妇人一夜,非但没压下她的气焰,反倒助长了她的脾气,天还没亮就把他赶下了床。
顾玄启身为太子,自不好跟个小妇人计较,只能摸摸鼻子回宫上早朝去了。
宋蝶是不知道那三计,若是知道了,怕是等不到天亮,就会将他踹下床。第三计也就罢了,前两计简直无耻至极,靠打压女子自信让女子低头自卑的,算什么男人?
一转眼到了三月,省试快开始了,各地举子纷纷拥往长安。
圣上下令,让太子坐镇礼部,主持今年的省试。
这一令下,朝臣们才知道,众皇子中,还是太子殿下最得圣宠。去年圣上将太子派到偏远的岭南主持解试,他们还以为太子失了圣恩呢。如今看来,圣恩难辨,还是不要提早站队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