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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志山仍旧穿着风衣，跟他坐在同一张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
宋志山的眼神温和，是他很少会对宋知眠表露出来的温和。
“怎么了？被人欺负了？”他的语气是鲜有的温和。
宋知眠没说话。
良久，他才终于憋出一句：“爸爸，我又穿女装了。”
“对不起。”
宋志山温和地笑了笑，靠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宋知眠。
“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他的声音沙哑，“以前总是怕你会受到伤害。但你长大了，知道什么对你自己好，什么对你不好。”
“我的那些经验，对你来说，可能是不适用的。既然这样的话，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底笑意加大：“虽然有个惦记我儿子的臭小子，但他对你好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忍。”
宋知眠看着宋志山，眼圈渐渐地红了。
他伸手，想要牵宋志山的手。
只是他却抓了个空。
宋知眠猛地睁大双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食物的香气沁入口鼻，催醒了肠胃。
宋知眠看了眼这个陌生的地方，抿了抿唇。
他记得这个地方。
康泽夜有的时候，会来顾庭鹤家里跟顾庭鹤谈剧本的事情。谈得太晚，就会住在顾庭鹤家的客房。
宋知眠在微博上看过几次顾庭鹤家客房照片，对这个地方虽然陌生，但某种程度上也算熟悉。
他踩着地上的拖鞋，走了出去。
顾庭鹤家里是个双层的loft。
装修得风格，却不太像是顾庭鹤会喜欢的风格。
反倒是宋知眠对这样的装修风格格外喜欢。
他这会儿还有些茫然。
梦境的虚幻本就让他轻飘飘的，好像踩不到实处。现实却也并不显得很真实。
直到洗漱完，他才生出几分真实感。
坐在餐桌前，顾庭鹤将做好的早点端了上来。
“顾老师……”宋知眠有些犹豫地抬头，看向顾庭鹤。
他不知道要不要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顾庭鹤。
既然是顾庭鹤把他找回来的，那有些事情，或许就不能不解释。
“先吃饭。”顾庭鹤将筷子放在宋知眠碗上，“吃完再说。”
宋知眠没说话，低头吃饭。
顾庭鹤早餐做的是灌汤包，极合宋知眠的胃口。
吃完早饭，宋知眠坐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地看向顾庭鹤。
“顾老师……我……”
“如果不想说的话，可以不说的。”顾庭鹤坐在宋知眠对面，抬眼看向宋知眠。
他这是第一次认真地看宋知眠的样子。
闻言，宋知眠松了一口气。
“谢谢。”他抬头，语气格外真诚。
顾庭鹤不过问这件事，着实让他放松不少。
虽然知道这件事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将这件事告诉顾庭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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