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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一推开门,客厅里黑魆魆的,只有屏幕发着幽光,应该是正在放电影,紧接着她就听到一声怪叫,一个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恰好亮起的屏幕照出庄楚唐略显呆滞的脸。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明天么?”庄楚唐拍了拍胸口,“大晚上的,进门都不吱一声,吓我一跳。”她说着开了灯,顺手把手机上的视频通话关了。
乔以越看到了上面小米的脸一闪而过,便猜到庄楚唐刚刚是在和小米连线看电影,看到有人进来才会那么慌。
“小虞……她的舅舅有点急事。”大抵是船上种种情形还残留着在脑海中,和眼前熟悉的场景碰撞后给人某种撕裂感,提到蔡书虞,她竟生出一股生疏的感觉。
“那真可惜,她舅舅可会玩了,有他在永远都不会无聊。”庄楚唐叹了一口气,“我也好想去呢,就是菜小鸡
她……”说到这,她忽地捂住嘴,露出有些慌张的表情,然后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看她语无伦次的模样,乔以越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明白过来。
之前她答应蔡书虞的邀约后,和庄楚唐提起过,还问她是不是也去,庄楚唐却说她这几天都没时间,这会儿听她这半句话,倒像是蔡书虞不让她去。
再看她一脸说漏嘴的心虚样,乔以越突然想起前阵子庄她的反常,就在她和蔡书虞去过迪士尼后,心中便忽地闪过几分了然。
想来是蔡书虞和庄楚唐说了这个事,庄楚唐才会频频做出莫名其妙的行为吧,这时候去回想,只一眼就能瞧出快要从她们的言行举止里溢出来的意图。
她也想起来了,为什么那时候会觉得蔡书虞卷发尾那个动作眼熟,这个动作在蔡书虞几乎所有角色身上出现过,那大概是她用来演绎紧张害羞的习惯方式,那几天她正在揣摩新剧本,大抵是一不小心把这个小动作带了出来。
太明显了,为什么我那时候一点都没注意到,乔以越忍不住苦笑。
这时听得庄楚唐问蔡书虞怎么没一起回来,她推说自己也不清楚,就回屋了。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问问庄楚唐这个知情者,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或者不拦住蔡书虞,在整个过程中,但凡她能听闻一点风声,又或者有人劝一下蔡书虞,最后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话未出口,她就先一步失了兴致。
问了又如何呢?什么都改变不了。
一回房,她就瘫倒在床上,可几乎是躺下的瞬间她就弹了起来,怔怔盯着床单被子以及那个硕大的抱枕,露出复杂的神情。
蔡书虞进组后就没回来住过,她们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在酒店,而她卧室里的所有东西都清洗过了,本应不存在任何蔡书虞的气味,可刚刚她却分明闻到了果香,铺满了整张床,她一躺下,就将她团团包围。
她甚至还在自己身上闻到了蔡书虞的香水味,她想确认一下,却
又不敢,她已经离开了那艘船,她不愿再去想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事。
已经结束了,就当是一场梦。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与她无关,她只要看着自己就好了,她闭眼又睁开,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过去一把推开了窗,又将换气开到了最大,然后把床上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个抱枕——都收起来丢去了洗衣房,再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全新的铺上。
做完这些,她心里才变得踏实起来,重新躺上床,连没卸妆都顾不上,闭上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她睡得不安稳,光怪陆离的画面一幅接一幅在眼前晃过,晃得她头晕眼花,第二天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只能拼命往脸上拍粉,晚上去饭局时候还被翁品言说了,叫她不要在这种时候突发奇想,她没法辩解,只能不住点头。
一连几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冷不丁就想到蔡书虞,她只能安慰自己,遇到这种事,受影响也是难免的,过阵子就好了。
过去一年,除了团体活动,她和蔡书虞的行程很少重合,蔡书虞抱怨过好几次,现在倒变成了好事,不见面,就不用尴尬。
她以为接下来大抵也是如此,两人各做各的,过上几个月不见,再见面时,情绪应该都淡了。
可接到下个月行程时,她却两眼一黑。
nebula-7的巡演企划终于批了下来,这也就意味着,在接下来两个月的大部分时候,七个人都会待在一起。
她和蔡书虞即将抬头不见低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