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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晚心觉得鼻子上一凉,被什么刮了一下,她皱皱鼻子抬眸,就见魏澜站在自己身前,惊喜地“呀”了一声,笑着唤他:“夫君!”
“洗洗脸去,”魏澜眉头蹙起,看她花猫似的脸,“满脸的墨,脏死了。”
咸福晓得自己师父的德性,忙唤人打水取干净帕子过来。
宁晚心仿佛没看出魏澜的嫌弃,绕过来执起他的手。
“你……”魏澜让她沾满墨的小手牵住手,额头青筋一绷,闭了闭眼,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傻子,杀人偿命。
“夫君,看。”宁晚心眸子晶亮,盈着秋水一般,含情似的,魏澜耐不住她这么看,只得垂首欣赏宁晚心的大半日的杰作。
魏澜没想过她能写出什么,本是不以为意地一瞧,待看清纸上的内容,凤眸一定,眼睛微微瞪大。
没压住自己的声音:“这……是你画的?”
片刻之后,魏澜才重新恢复了平静。
不怪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咸福察觉异样,也跟过来看一眼,反应比魏澜还大,失笑:“真没想到……姑娘竟还有这一手……”
桌上一张熟宣摊开,以雕花好月圆的镇纸压住边角。
纸上不见字,只有一幅画。
所画场景就是内务府的庭院,院内陈设略略而过,庭院正中人物只有一位,人物笔画用墨不多,寥寥数笔而已,却将神态勾勒得惟妙惟肖。
不是魏澜又是谁。
他在庭院中经咸福提示,遥遥看过来,那一瞬间,宁晚心眼里,白云苍狗,日丽和风,天大地大,只容得下一个魏澜。
魏澜在,再多人事,也只能做背景陪衬一旁。
“你从前就有这一手丹青吗?”魏澜抬眸看她,又问:“做甚么画杂家?”
宁晚心垂眸思考片刻,点头又摇头,然后抬头朝魏澜笑开:“嗯……我不知道。觉得夫君方才那样,很好看,想留下来,就画了。”
魏澜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声。
咸福捧过来一条湿帕子,魏澜没假旁人之手,自己接过来,给宁晚心擦脸上沾到的点点墨痕。
宁晚心微微昂着脑袋,阖上眼眸,任由魏澜擦自己的脸,嘴里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编的小调。
她问魏澜:“我画的夫君,好看吗?”
魏澜给她擦过脸,就着湿帕子给她擦手,闻言哼笑一声:“好看什么?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