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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魏澜显然不打算跟她凑合,声音平淡毫无起伏,宁晚心缓了半天才想清楚他在说什么。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困倦地挣扎着把眼睛弄开一条缝看魏澜,不可置信地哼唧一声:“……嗯?”
“这是杂家的屋子,杂家的床,杂家的被衾。”
宁晚心直到被从床上揪起来扔出门的时候,人都是懵的,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翌日清晨,寅时一刻,咸庆打着哈欠走出房门,眼睛还没全睁开,就见侧边儿台阶上蹲了个白花花的不知甚么玩意儿,登时吓得一声尖叫。
那团东西让他这一声吼弄醒了,缓缓转过来。
咸庆瞧见那团东西中间挤着个人头,吓得眼白都翻出来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甚么。
那东西居然还会说话。
“喊什么,是我。”
声音好像有点熟悉。咸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长出一口气,埋怨道:“你一大早的不好好睡觉?出来吓人作甚?”
宁晚心身上裹着的被子往下滑了些许,露出乱蓬蓬的头发,和一张相当哀怨的脸。
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问咸庆:“你师父是不是有病?”
咸庆瞅瞅她,再看看紧闭的房门,结合宁晚心所言,大概拼凑出整个故事。虽然宁晚心裹着个被在院子里睡一晚上有点可怜兮兮的,他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
“哎可不是,人都说他有病。”就没想到你也能有遭受这种待遇的时候。
宁晚心闻言,表情更哀怨了,伸出手让他看,“手扯着被角包不进去,喂一宿蚊子。”
果然,素白的小手上咬了一串微微隆起的小红包,连葱根一样白净细腻的手指上都有。
咸庆强忍着笑,敷衍着安慰她:“想开点,还好师父做事还有余地分寸,这不是还给你留个被子裹着,不然喂蚊子的就不只有手了。”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师父,给我留个被?”宁晚心满脸都写着没睡饱,蹙着眉头神志不清地吐槽:“他有三岁吗?上来就说……他的床,啊,他的被……他在跟我争床和被的宠吗他是?三岁小孩都没他幼稚。”
宁晚心没睡够,感官有些迟钝,没察觉咸庆突然间没动静了,她熬夜之后发软的声音在晨间静谧的小院里回响。
竹叶上一滴清露,不偏不倚地滴落水缸,留一圈安静的涟漪。
泛着些泥土潮气的庭院里,宁晚心口中一串贬义的成语乱七八糟地叠用堆砌:“目光短浅,自以为是,心胸狭隘,疾严令色,毫无威信可言。你跟我说实话,他总管的职位是买的吧?”
咸庆偏过头,都有些不忍心看这一幕了。
宁晚心当然没等来咸庆的回答,只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杂家的总管之位是不是买的不好说,但是今儿你接着睡台阶是肯定的。”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宁晚心哄着魏澜好几日,就在背地里说了这么几句不耐听的,偏让正主听见。
这一瞬间,她恨不能从头到尾整个人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