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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比谁都知道自己有多重要的千年苦工:“……”
艹!
这大概就是读档带来的坏处之一了,她顶着这么一个娇娇弱弱的身体设备,就算她愿意坦言相告,说老子力拔山河!攻气爆表!离开你们以后老子早就出息了,剑下亡魂已然堆成尸山血海!上天入地不在话下,又何惧区区一点邪气!
他妈的虽然句句都是真话,但是谁又会相信她啊摔!
“……你们两个,”突然心累的宋坊主,隔空一指开始点人,“谁敢说自己比陆小凤更心性坚韧?”
桑落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心中无惘,无惧,无忧,无怖。便是被那孩子影响,也能及时清醒克制?不伤己伤人,不走火入魔,不兴风作浪?”
这一番话,宋坊主说得不带任何逼迫之意,可越是平平淡淡,反而越是直指人心,一针见血。
原本还要反对的桑落听得怔在当场,哪怕是素来冷静自持的元正,也是皱紧了眉头,却想不出半句话来辩驳。
因为宋坊主说的话,无一句不实,无一句不真。
人生在世,谁敢说自己心中全然坦荡光明,没有一处阴暗,也不藏半点执念?人有·欲··望,而一旦得不到满足,便也有了贪,有了妄。这世间生离死别,爱恨纠葛,哪一样不让人心肠百转,思之欲狂?
宋坊主握着一杯茶,眉眼沉静:“相较而言,我才是最妥当的看守之人。”
在他们眼里,宋玉红也是凡人。
她自然有自己的求不得,也有自己的忘不了。贪嗔痴恨,她每一样都试过了,也每一样都痛过了。
可宋玉红之所以是宋玉红,便是在于一个拿得起和放得下。
试过痛过了,便也就是放过了。
——连爱慕多年成婚在即的人,也敢当断则断,不留一点退路。
元正沉默半晌,终于苦笑着承认了:“……小姐说的是。”
诚然,在座三人之中,宋玉红是唯一货真价实的姑娘家。可若那孩子真能惑人心神,比起背负沉重秘密的江氏兄弟,宋坊主也确实是最有可能不受影响的人。
——如她自己所说,她或许做不到无惘无惧,无忧无怖,那是得道高僧也不敢冒然夸口的境界。可宋坊主的清醒与克制,也同样不容置喙。
退一万步说,以她的柔弱体质,便是真的心神失守,制服起来也最容易。
元正对桑落使了个眼色,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反对的丫鬟接收到了,又见自家小姐索性低了头去喝茶,一副不打算再多说什么的样子,便知道这事再没有商量的余地。
再怎么不甘不愿,桑落也还是皱紧眉头,安静了下来。
这件事就此盖棺定论。
到了晚上,宋坊主用过饭,果然就按时带上一荷包银锭,在江氏兄弟担忧的目光中摸出钥匙,打开客房今日才加上的铜锁,又在他们更加担忧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反手就把门从里面关上了。
“我看着那孩子吃完了就会走,你们就在院子里待好了,不许闯进来。”
隔着门板传出的声音有些沉闷,让她最后露出的那个微笑再回想起来都像是隔开了一层浓雾,虽然是有意让旁人宽心,可宋坊主如此云淡风轻的神色,反而更让元正桑落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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