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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葵怔了怔,扶在阮漓后背的手略一停顿。
阮漓未曾发觉,细软的发丝蹭上她脖颈,如同一只绒毛小兽。她在江葵耳边呢喃低语,说尽心中思绪,夹杂着轻缓吐息,鼻音糯糯,声音娇甜。
小狐狸的身子与她贴得极近,纤薄的躯体因此时出格言论微微颤抖,却被她强压下来,如同转瞬错觉。
但江葵却知道,这并非错觉。像是怕她逃走,小狐狸似乎要将她深深压进血肉里,几近无保留地贴紧她,攥住她袍子的手已沁出薄汗。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在鲜活跳动,但那却并不是江葵自己的,而是阮漓的。一声一声,轻快有力,撞击得江葵胸口微微发麻。
“白姐姐……喜欢。”阮漓眼中盛满光晕,心里欢喜,尾巴不自知地左右摇晃,去卷江葵的手。
江葵眸光微转,几近要将手指掐出血痕。良久,她身子向前倾了倾,推开阮漓,将目光移至一旁。
“白姐姐?”阮漓不解地抬头,心中暗恼太过得意忘形,仍想继续蒙混过关,却看见江葵眼中冷淡异常,似有薄冰悄然凝结。
她心头慌乱,想去牵江葵的手,思来想去,又打消念头,归于沉默。
云雾中,人群喧哗不息,摩肩接踵,一片和乐融融之景;云雾外,气氛冷凝,无人言语,只有微风轻拂,将桌上名录翻乱几页。
江葵手边的尾巴不再摇晃,只静静地伏在地上,随着几声低语,逐渐缩小,最终消弭无形。
她听见衣料摩擦声,是阮漓向后退了退,回到原处。两人之间只隔开三尺有余,却如同裂开一道天堑,吞掉所有言语和热度。
她从余光瞧见,阮漓的唇瓣轻微动了动,像一只脆弱的蝴蝶翅膀,无声翕动,又不被察觉地抿起,冷静自持,将所有言语都吞进内心隐匿处,再不得重见天日。
“白姐姐,我去拿些点心。”阮漓打破沉默,撩起衣摆出门。
这句话声线平静,如同碧波宗宗门前,她打量送门上来的兔子时一样,冷淡又漠然。至于方才的软声撒娇,仿佛只是一阵微风,在湖中卷起浅淡涟漪,又很快消散。
江葵看那道木门缓缓闭合,隐去最后一丝天光,屋中再度恢复寂静。
她按压上自己胸口,毫无异常。那圈涟漪不知在谁心里散开,但不是她的。手底传来的动静平缓规律,如同老僧木鱼,从来不曾紊乱,仿佛已经安稳跳了百年。
原书中,某某仙人收留的几只兔子,本身因不具备红线,自然没有共情他人爱意的能力。而她,自来到这里后,便觉乏力倦懒,面对小狐狸,心中总会隐隐作痛,似有小虫在反复啃食。
有什么悄然改变了。她似乎被所谓的天道和设定带进囹圄,无法脱身。
原书中关于红线兔一事描述甚少,但可在番外的只言片语里窥见全貌。扯红线一事,看似成人之美,广受赞誉,被世人供奉在庙,香火永续。可谁也无从去确定,扯红线之人是否心有偏袒,将名录撇至一旁,全然按自己的心思行事。
前世缘,今生续。可天道难以揣度,又从何知晓,前世如胶似漆,但生死永隔的鸳鸯,今生不会变为杀亲灭门,互看生厌的怨侣。
变数太多。天道是其一,扯线人是其二。
任一一个红线未断的人,接手这份工作,似乎总是会为红尘是非所绊,深陷泥沼。拥有共情能力的他们,会对面前这本不知变通的名录深恶痛绝。
为什么要硬生生地把一对怨侣撮合在一起?又为什么要拆开今生的一对对连理,见他们无助彷徨,孤独而终?
本以为溯游从之,寻得的会是值得托付的伴侣,却轻易被名录上一行蝇头小字打破,到老方知,今生缘分早已成为定数,年少时的情意绵绵,都成了一触就破的镜中月、水中花。
但他们不明白,名录存在,定然会有其道理。那些怨侣,或许早已积攒多世姻缘,却因种种原因仍未兑现,而这世难度更甚,需以红绳牵绊,方可功德圆满。而今世鸳鸯,也可能本就无缘,注定无法走在一起,因而名录并未收录。
扯线者不知实情,共情其中,难以自拔,悄然更改红线流向也并非什么难事。更有甚者,对他人念念不忘,私自将自己的红线与那人绑至一处,酿成大祸。
这种情绪太多余,太冗杂,实在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原书中,某某仙人暂接月老职,但因其仍是凡骨未褪的小仙,本身又不愿舍弃尘世的酒色红尘,勉强按名录拉扯了几对夫妻后,正想甩手不干,却恰巧听闻阮漓与师兄养了一窝小奶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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