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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食很香，可耐不住身边人一直催促。江葵埋下头，方咽下最后一口粥，就被纱若连人带琴拽走了。
天香楼门堂此时一片喧嚣，热闹非凡。
“戌时已过三刻，纱若姑娘怎的还不露面，我这银票都没处使啊。”
“可急煞刘兄了，哈哈哈……”
咚咚。
架台两边，小厮敲响大鼓，沉闷响声沿着楼内绕过几周，震得人心中发颤，看客皆止住话头，屏气凝神看向前方。
薄纱重重掩映下，一道水蓝色窈窕身影莲步轻移，抱琴缓缓落座。
霎时，琴弦轻颤。
珠玉落盘之声清脆又不失连绵，女子轻拢慢捻，纤纤玉指下淌出流畅琴音，如高山流水，又如深林清泉，叫人精神一振。
……
乐曲落下最后一音，余音久久未散。
江葵坐在离纱若只几步远的暗室内，闭眼，桌上琴弦仍在震颤。
这假弹担当小竹琴技果然十分高超。或许是身体中的肌肉记忆作用，竟能带着她这个完全的外行弹出情感充沛的流畅曲子来。
“小竹，客人反响不错，此次你弹得可真好！”纱若笑呵呵地偷溜进暗室，手里捧着几沓沉甸甸银票，一股脑地全塞给她，“来，拿着。”
她说完，似是突然想起什么，拍了拍脑袋，有些懊恼。
“瞧我，忘了今夜坊内举办馔玉集，你不是一直想去逛？我也不纠缠你了，快拿银子去买些你喜欢的吃食。”
天香楼厅堂，看客散得差不多，此时人影稀稀，着实冷清。
“小曲听完，紧接着就是馔玉集了，可得快些赶去，据说有西洋大厨的摊子呢！”一青衣书生拉着好友远去。
江葵被纱若推搡着出门，手里抱着几沓明晃晃银票，倒也无人侧目，动歪心思去抢。
似乎在这馔玉大集，备好充盈钱袋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江葵听得人说如今是葭月二十八，距大雪只不过几日。冷意丝丝缕缕渗入体内，吐息间能呵出模糊的白色哈气来，时有几簇细雪飘洒，落在肩头很快融化。
空气中传来浓郁焦香，不远处就是烤五花肉的摊子，勾得人馋虫大起，想买上一包，纵然不吃，暖暖手也是好的。
江葵不知该走哪个方向，索性混入人群中，顺着大流慢慢欣赏坊间繁华。
街巷两旁店肆林立，繁华喧嚣。尤其是这馔玉集中，人头攒动，香飘十里，各色小摊从家门前窄巷沿铺到护城河附近，灯火通明，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
“那是什么……”一少女微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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