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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玲,我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妨碍妳高升发财,妳也无需对我赶尽杀绝,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难道这还不行吗”傅雪近乎哀求地对管玲说着。
傅雪对管玲完全不留余地的毒辣手段,深深感到不解,尽管她们两人之间或许有着那么一点瑜亮情节,但是这么多年来,多数时候都是相安无事,傅雪更是对此小心翼翼,不愿有任何地方得罪到她,为什么管玲就是对自己不依不饶呢
更何况集团才刚发生那么大的事,多少新闻媒体现在就堵在总部四周,说不定警察也会随时找上门来,难道管玲就不怕把自己给逼急了,当场把他们暗地里谋划的这桩阴谋公诸于世
司徒靖这时无奈的说道:“傅雪,妳能不能别总是打断我的话,试着一次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总裁的原意,妳总得先听完总裁到底是怎么想的,然后再决定妳要怎么做,可以吗”
傅雪这一回想,才发现好像都是司徒靖话才说到一半,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打断他,总裁过去总是提醒自己不可因人废言,这一直都是自己最大的毛病,尤其自己现在对司徒靖与管玲有着极大的成见,对他们或有误解这也是可能的。
司徒靖接着说道:“七位联合创办人所做的股权信托,指定妳,也就是以傅雪个人的身份,依据他们生前所预立的遗嘱,担任信托的共同管理人。换句话说,妳现在的身份不但是集团第一副总裁的首席特别助理,还是集团控股的最高决策者之一。
大家现在可以翻到手上这份文件的第七页与第十一页,上面分别是光明国际与正大控股的董事会名单,两家公司的董事会主席都是傅雪,换句话说,现在整个正大光明集团的决策权都在妳一个人的手上。”
听到司徒靖的话,傅雪不可置信地问着:“你是说总裁透过他所委托的信托机构,指定我担任两家海外控股公司的董事会主席”
司徒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错,这既是总裁的亲自交待,当场也经过所有联合创办人的一致同意,不但如此,妳同时也是这份信托协议的最终受益人之一,受益的比例是百分之十。
不过,这并不代表妳就可以为所欲为!首先,妳还是得依据七位联合创办人预立的遗嘱办事,如有违背,他们所委任的遗嘱执行律师团可以随时将妳从信托的共同管理人名单中移除。
另外,信托机构与妳同时拥有一票否决权,妳们彼此都能阻止对方的一意孤行,由不得你们任合一方恣意妄为。”
司徒靖此刻所说的话,着实让傅雪大大地吓了一跳,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对这件事全然摸不着头绪!
“是啊,百分之十的信托受益权,就算集团从此不再发展,就以现在的股价来计算,傅雪,妳现在可是身价高达六百亿美金的大富婆,总裁对妳可真是偏心!”管玲这时酸溜溜地对傅雪说着。
傅雪虽然不像管玲那般具有大开大阖的聪明才智,却总是能在漫无头绪的混乱中迅速地抽丝剥茧,这也是傅雪与众不同的天分,惊讶归惊讶,傅雪随即收敛起情绪,试着从司徒靖的话中找寻蛛丝马迹。
“司徒,你刚刚说我必须依据七位联合创办人预立的遗嘱办事,难道,除了总裁,其他的联合创办人接下来也都会…”
傅雪不可思议地问着,虽然这么荒谬的念头,刚刚也曾短暂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那不过是因为当时正处于慌乱恐惧的情绪中,一时的胡思乱想也是有的,但是现在从司徒靖口中清楚地说出,这就不是自己无端的凭空想象。
尤其司徒靖身为集团的法务长,谨言慎行既是他的行事风格,更是必备的专业素养,他既然会这么说,就代表一定有那件事。
尤其又是预立的遗嘱,又是事先安排的股权信托,以及这些令人猜不透的人事布局,难道七位联合创办人早就知道自己的死期或将不远了
看来,他们肯定是遇上了极难应付的仇家!毕竟集团这些年在全世界的发展迅速,在激烈残酷的商场博弈中,难免会得罪到一些牛鬼蛇神。据傅雪所知,许多国家的强人政要也都牵涉到集团的业务版图,即便是一个非洲部落的酋长,若真要对一个商人不利,根本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般地容易。
倘若如此,创办人们及时将手中持股尽数交付信托,或许正是最好的保全之道,尤其七位联合创办人的年纪都未超过三十岁,没有一个人已经结婚生子,他们既没有配偶,也没有子嗣,要是突然发生不测,接下来的遗产分配只怕会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麻烦。
透过信托去维护集团的经营稳定,不致因这些创办人的猝逝而大权旁落,看来这七位创办人是在非常理智冷静的状况下做成这些决定。
但是,如果七位联合创办人所遭遇到的敌人,连他们七个都没办法对付,光凭眼前这几个人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呢
司徒靖延续着傅雪的提问,接着回答道:“我接收到的指示,就是将总裁交待下来的事给处理好,妳问的这个问题,我也是一无所知,也未被授权对妳告知。”
傅雪点了点头,她知道司徒靖的作风,若他能说肯说,此刻他早就说了,既然他不愿说或不能说,再怎么威逼利诱也没用。
“管副总裁,如果我必须承担起这样的重任,是否也该让我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否则我要如何去落实创办人他们的意志”傅雪猜想管玲肯定对此知情,只好转而询问管玲。
“除非是总裁特别交代我不能说的,否则,我一概不会隐藏。但是,也得妳问得出那些问题才行,否则我同样未被授权主动对妳说出一切。”管玲语带保留地说着。
看来管玲果然是知情者,但是话再说回来,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是管玲能知道,而自己却不能知道的呢尤其自己还是总裁指定的集团控股管理者,连这么重要的权柄都交到自己手里,还有什么是应该瞒着自己的
“这件事,妳是多久之前知道的”傅雪开门见山的问了这个问题,想要抽丝剥茧,就得从源头找起,傅雪试着从事件发生的起始点去拼凑些蛛丝马迹,只要知道当时的时空背景,或许就有机会顺藤摸瓜。
“妳指的这件事,是哪一件事”管玲锱铢必较地问着。
“就是妳第一次从总裁或联合创办人听到关于…”傅雪突然发现这件事或许不是一件单一的事件,以这件事的复杂程度来看,它应该是由许多独立事件所共同组成。
预立遗嘱这件事,既然创办人们都没有成家,自然也没有遗产分配的问题,尤其几位创办人跟自己家人的关系都很薄弱,想来也不会特地为了他们去做遗产规划。
但是他们可是正大光明集团的大股东,坐拥如此庞大的资产,预先进行遗产规划,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就算是做为慈善捐赠,也得白纸黑字先写清楚才得以执行。
倘若预立遗嘱不是整件事的关键,那么重点应该就是在创办人所预知到的死亡,只要知道那个威胁是来自于谁,自然就能推演出创办人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换句话说,如果可以知道管玲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或许就能从当时的时空背景去推判那些威胁来自哪里。
“妳是什么时候知道总裁他们会遭遇到这个意外”傅雪直接了当地问着。
“意外这件事从头到尾就不是意外!打从我第一次听到总裁提起这件事,一切就已经是注定好的事,总裁早就将一切都规划地巨细靡遗,我不过个执行者,一点置喙的余地都没有。
妳很清楚总裁的行事风格,凡事都得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从来都不能接受意外这种借口。”管玲毫不遮掩地说着。
“不是意外妳的意思是说总裁的坠机不是意外,还是说…,难道…”傅雪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被自己的假设给框限住。
她一直认为总裁是遭遇到外来的不测,所以心中总是有个想象中的对手,就像她一开始认定这个幕后黑手一定是管玲与司徒靖,无论如何,只要能猜出来这个对手是谁,自然就能让一切真相大白。
但是总裁的坠机如果不是意外,也就是刚刚发生的坠机若是来自总裁自己的计划,就表示这整件事完全不在自己的逻辑上,必须全盘推翻自己原本的想象。
就在傅雪还要继续追问下去,会议室的分机这时突然响起,管玲立刻说道:“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警察找上门来了!大家放心,这件事完全不会拖累到你们,只不过有些必要的流程还是得走完,警察就是其中之一。
尤其是乍看之下,我们几个跟这件事都脱不了干系,警察找上门来也是理所当然,你们只要将自己所知道的实话实说就行了,不用担心也不用自作主张去帮忙掩饰什么,一切都有集团的律师团会帮助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