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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随口答应。”
“我自己亲眼见的,伯父也好,孔姨也好,还是大哥、大姊,你们都对我好。”
“那我问你,若是大哥大姊们想对这些和你一样的百姓们都好,你愿不愿意?”
“自然愿意。”
景年的目光投向远处的夜市,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与向往。
“要对天下人好,须得除去妨事的恶人,哪怕这恶人也对你好,你怕不怕?”
“我,”景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不太懂……”
柳直知道自己好为人师的老毛病又犯了,便一拍脑门:自己怎么跟个孩子讲起这些!
他连道两声罢了,才想站起来,景年却又忽然拉住他左手。
“伯父不问我近日都看得什么?”
柳直一愣,景年已经指着眼前的片片房屋,自顾自道:
“城内街坊,东边四座酒楼,名作春盛、老羊、鸣祥和泰丰;西面一河三桥,皆是木拱,下可过中等船只;南方一远一近两座塔;北边有片护城林。伯父要避的禁卫军,我见他们三人一队,一个时辰可在东大街巡走一程。到了深夜,他们便再上街来,抽门捡户,入内查验……”
“你……”柳直猛地掰过他的肩膀,睁大眼睛,对上景年有些无措的目光,“你一介小儿哪里来的好眼力,又如何瞧得如此分明?!”
“我大约记得,有个大哥哥带我看别人放鹰,说要锻炼我的眼力。他要我盯着看,我便盯着瞧了一天,鹰在哪,我就看哪……”
柳直寻思:两年前,他恐怕便是利用这好眼力看到自己腰间的小巧锦袋,才下手行窃的。
“你可记得兄长姓名?爹娘又叫什么?”柳直在意极了,只是一气地攀着景年肩膀。
男孩只是垂头丧气,揉着后脑勺,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一看这动作,柳直才忽然想起这孩子是曾被马车颠下来、磕进货箱底下的,也不知是不是摔懵了,又跟着汉人活了两岁,家里的名字、面貌大概记不清了。
他自觉失态,才想宽慰景年两句,楼下便传来一声口哨,便掸掸白袍站起来,拍拍景年的肩膀:“罢了,好小子,你哪里也别去,我要同兄弟们商议事情。听见猫叫,你再下来,莫要摔了。”
景年点点头:“哎!”
柳直便双手一扒檐头瓦当,影子似的从屋顶跳下去了。
见他离开,景年才托着脸,嘟嘟囔囔:
“反正回回都不叫我听……”
·
屋里的兄弟们都已经等着,个个靠着墙壁,缄默不语。
柳直打旁边屋里进出一趟,又往这边走,推门亮出李祯的腰牌。
“奉导师之命,见佩如见人。”
白袍子的刺客们立刻齐刷刷地站正,向腰牌行礼。
柳直收起腰牌,屋子里便如同突然离开了一人似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些。他关上门,从怀中拿出一卷地图,铺到众人面前的高脚桌上。
孔飞沉着脸问:“李祯要咱们在这里呆多久?”
“洛阳城守备不及京师,我等筹备招兵买马,训练新人,大约三四个月,多则五六个月。”
“时日太短,我们如何同京师禁卫军抗衡?”
“兄弟会人手几何?”柳直问。
“不足三十人。”
“那么再添二十余人,差不多可以往京师去。”
“不够,不够!”孔飞摇首,“先前百余人尚不能抵抗,我们现下不足三年前一半,断不可以冒险!”
“汴梁全城戒严,人多了反而不便。何况汴梁有丐帮兄弟内应,他们能腾出一块地方来接应。去掉要乔装分散出去的兄弟,余下的犹嫌挤。”
“假使被发觉,我们仅凭数十人,如何打得过那些禁卫军?”
“用计,我们是刺客。”
突然间,柳直耳根一动,几人的讨论声随即被外面传来的吆喝打断。
“有人么!例行巡查!”
登时,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刺客们左手已然亮在身侧,连柳直也皱紧眉头,紧盯着院门的方向。
禁卫军一向夜深方动,今日才这个时辰便上街了?
“咚!”
房顶上传来一声瓦片轻擦的动静,紧接着,什么人从房顶跳进了院子里。
有人在外面!
孔飞的袖剑已经出鞘,她往窗户间迈了一步,却被柳直拦下。
“嘘,”柳直哑声,“听声音不是重物,是景年。”
“坏了,他怕不是要去给禁卫军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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