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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埋硝引索【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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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画学舍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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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还是清早,赵甫成伸着懒腰往楼梯下面走,打眼便瞅见后门里风风火火冒出来一颗人头,定睛一看,正是张景年。

“景年兄弟!”他出声喊住那小他二岁的高个子,提着袍角下了楼,打量他一番,笑道,“啊呀,奇了奇了!我见你气色不错,仔细一看,倒像被人把原来的张景年换回来了。怎么,今天心情可好?”

景年正要找他,一见这人从楼上下来,也顾不上招呼,抬手攀着栏杆便翻身到甫成后头去了,又回头招手:“甫成兄!等下再寒暄,趁陈先生不在,我与你快快说几句话!”

“咦,甚么事这样着急?”甫成转身回来,跟着噔噔噔跑回二楼,又左转右转追着他回了自己画室,一时累得小喘。

待他一把合上房门,景年已是一屁股坐在窗边案旁,抢过桌上残茶仰脖痛饮。末了,哈了一声水气,这才捋着胸口向好友道:“甫成兄,方才心中着急,失了礼数,你莫见怪。”

甫成笑起来:“你瞧瞧你,拿我这当起自个儿的家,又说起失礼来了!”又将窗户打开透气,顺手把晾晒未干的血衣三两下收起来,不动声色地问,“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景年兄弟这样快活,小张大人可是除了你的禁足令?”

景年刚要答应,又放下茶杯:“甫成兄怎么知道禁足之事,我可没同你说这个!”

又挥挥手:“罢了罢了,纸里包不住火,甫成兄既然知道了,反倒方便我说话。大哥倒不曾解我禁闭,只是我今日过来找你,是要商量点事——我恐怕又要离开一段时日了。”

“离开?你要去哪儿?”画工站在他前头,抱着衣裳追问。

“去山东。”

“山东?”甫成寻思一番,“我没去过山东,只晓得正道先生家在山东青州府东武一带……哎!前阵子听说先生要带人例行游学采风,便是要往山东去,莫非你入选了?”

景年摇头起身,捏着人家的杯子,满屋子找茶壶。

“那你去山东做什么?”甫成拦他坐下,自己去将柜架上的茶壶端下来,又去取茶器,疑惑道,“还是为了兄弟会的事么?”

“是,”他有些坐不住,“兄弟会遇上的麻烦不小。”

“嗯……小张大人会放你走么?”甫成烧上了一壶新水。

“他若不肯,我便想想法子。”

画工便郁结起来:“你说要走,我只觉得好生突然。必须要往山东去不可么?听闻那儿正闹着流氓山贼,怎的忽然就要往那处去?”

“山东一带少人监管,分会刺客人手众多,离得也近些,我去那儿游说一二,带些人回来。”

“没有其他人能替么?前几日那位姓白的小兄弟……”

“不,他比我还小一岁,怎么也不能教他去。”景年道,“我也不与甫成兄相瞒了,刺客一门之首领名唤导师,乃是众刺客之长。这回往山东,原本该是导师亲自过去。但群龙不可无首,眼下禁卫军查得厉害,若无导师坐镇,只怕有心之人会趁机作乱,与禁卫军里应外合,将兄弟会彻底击溃。”他歇了口气,“若说旁的缘由,便是我刺客之身难以久藏,一直待在城中迟早惹祸上身,再将你们一一牵连……”

“我信景年兄弟,”甫成已在拿着茶针拨茶入碟,面上愈发纠结,“可你若要去,怎么应付小张大人……你有办法了么?”

少年便啧了一声,收敛了方才激动,老实道:“实不相瞒……我近来多梦,头脑忒乱,还没想好。”

他忽地想起昨夜做的一通神鬼怪梦,梦里的甫成如神仙又如鬼魂,神情也与梦外迥异。眼前的甫成兄绝无梦中那般诡秘,面上挂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失落,好似刚刚遭人欺负了似的,教他不由得走神琢磨:这怪梦里头的人,真是甫成么?还是他记错了脸,梦见不知哪个佛神仙鬼?

赵甫成那厢还在煮茶,觉出好友似在瞧他,便疑惑地抬头回看,那人便把目光收了去,咳了一声,继续道:

“我昨夜冥思苦想,虽还没想出办法,但却觉出身边处处危险。是以这回不论大哥阻不阻拦,哪怕要兵戈相见,我也必须要离开汴梁,去山东闯上一闯了。”

“城内不安全了么……”甫成撇着眉,担忧道,“那我又能帮些甚么忙?”

“不必不必!甫成兄只要养好身体,莫教我这做兄弟的挂念就是。”景年脑中仍在盘算着应对大哥的法子,忽然想起身上带了东西来,便起身站过去,打怀里摸出一封信来,“哎!我说早了,还真有一事相求。我身边耳目众多,甫成兄若得暇,请把这密信带给择端先生。”

甫成在茶巾上擦了擦手,接过来,却看是封没封口的信,只消一抻开便能瞧见里面字迹:“好……欸?景年兄弟,这密信怎的没封起来,可是要我同看的?”

景年点头道:“不愧是甫成兄,正是!”

赵甫成便展开信笺,见上面字迹匆匆地写着一句“危急存亡之秋欲出汴梁赴齐鲁请助我一臂之力”,便收起信纸,朝好友会心一笑:“景年兄弟放心,我一定带到。”

“那便拜托甫成兄了!”

少年叉手一拜,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朗笑。

赵甫成一看他这般,心知此人心事应是已解,便也没来由地重新高兴起来,也跟着笑。一边笑,一边悄悄将目光移到别处,落在屋里博古架上一只四角镶金的乌漆木盒上,好似暗暗想定了甚么心事。

二人又闲侃一番,喝了壶春茶,带着口齿间留的香气,去学舍画画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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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城南近郊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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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狼肩托黑鸟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这院子前不久办过丧事,门上还贴着白纸,便没甚么人敢在近遭流连,却恰好方便刺客藏匿。

她踩着地上零星的纸钱进了堂屋,推门便道:“张兄弟同小白与赵公子见了面,瞧着不错。你的伤怎么样了,又化脓了么?”

屋里暗影中走出一白衣白裙女子,身姿轻盈玲珑,腰肢纤细,一张嘴便是一口带着西南风情的官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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