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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人视线不远处,一名风情万种、娇小可人的女子手执团扇,掩唇而立,轻轻敲着方才瘦鬼现身的那扇门。
景年盯着她的动作,默默咽了口唾沫。
这带着江南口音的女人一出现,他便记起来,她便是此前放话要索辛子骏人头的堂主——“五妹”。
但一旁的辛子骏却忽然惊叫起来:“这难缠的狐媚子,怎的她也在这里?莫不是也被掳走了!”
景年立即看她:“你认得?”
子骏道:“那当然!这女人是姑苏人氏,纠缠师兄时日不短了,回回见她在城外拦着,要师兄陪她饮酒听曲。怎么这卖酒的也被带到这里来了?”
“她不是卖酒女,”景年打断她,“此人是火花寨行五的堂主。子骏,你过来躲着,我们小心行事。”
“咦?”辛子骏有些惊讶,“好么,看着不像是好人,谁知竟是个堂主!我道从第一回见她便左右瞧不顺眼,直觉果真不假。”又道,“无妨!不过兄弟,你可认对了?等会儿可别杀错了人!”
景年蹙眉:“莫要只想着杀人,除花蛟外,这便是最后一名堂主了,无论如何也要套出话来。”
辛子骏便看看他,不满地“哼”了一声,但也并未反驳,只是嘟囔道:“这火花寨的堂主们如此难缠,难道她也是个人精不成?可以往从未见她会武功,也不知凭甚么当上的堂主、好不好对付。”
那刺客听了,本不欲接口,脑中忽而咂摸出意思来,便忍不住笑道:“自然是各凭本事,只不知她是甚么本事了。走,咱们去会会!”
两人猫腰躲到老六房子背后,景年伸头将她又一遍打量:“此人好似没带兵器,只手上捏了把扇子。”
“不会又有甚么丝啊线的陷阱罢!”
“她才来找人,便是现要布置陷阱,也早被咱们瞧见了。”景年将耳朵贴在墙上,又回头,“子骏,你出去吸引她注意,别教她四处乱找,不然若她发觉老六已死,火花寨便知咱们来了,断不会留下海棠性命。”
“没问题!”辛子骏答得干脆,将刀靠墙一放,起身就要从旁边绕出去。
“切记!保存体力,莫再厮斗。”
景年认真叮嘱最后一句,便将袖剑弹出,藏入一边,预备伺机而动。
却说那“老五”正踮着脚向六弟窗里看,看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正想往旁边走,便见着一个莽莽实实的身影大摇大摆地从老六房子后面闪出来,定睛一看,正是东昌府兄弟会主事苗秀才之妹——辛子骏!
她不禁有些愣神,揉了揉眼,直以为此人是她幻觉。但再一看,却见辛子骏正满不在乎地盯着她看,便知自己方才猜中了:那姓苗的跛子,当真派了这条疯狗来砸场子了!
饶是放过狠话,这狐媚的女人也知论单打独斗,自己绝不是辛子骏的对手。有她一手犯下的盗马帮血案警醒着,狐女不敢一人同她冲突,因此定了定神,打算要叫些喽啰帮手。
谁知还未出声,那大大咧咧的已往自己这里过来了,穿拳拢袖,一副找茬的样子,女子心下不妙,当即退了几步,扭头就要跑。
然而还没回头,脖间便被人架上利刃,一股男子特有的气息迅速靠近,停在背后,与那袖剑一起裹挟着她。
“姑娘,”残留着些许少年气息的嗓音响起,确是个男人的声音,“莫惊动旁人,我们移步说话。”
那堂主不敢动弹,见方才的辛子骏与身后男子对视,知她有人接应,登时便软了身子,不经意状靠在身后那人身上,没有骨头似的,柔声笑道:“哎呀呀,英雄哥哥、好汉哥哥,饶了人家吧……你要人家往哪里去呀?”
见这女人往自己怀里靠,景年身上一僵,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酥痒,旋即又警惕起来,冷声道:“姑娘若识相,只管告诉在下,花蛟在哪里?”
狐女一惊,以扇掩口,心道:花蛟?与辛子骏一同来的,想也同是兄弟会中人,上来便要见花二哥,难道是谁人走漏了风声,教他们知晓是二哥藏的人了?这可不大妙——虽不知消息是被谁人传出去的,但倘若自己松了口,教这两个找上门去,只怕到头来,老大手中提的便不是辛子骏的头,而是自己的头了!
想到这里,狐狸似的女子娇嗔道:“哎呦,好汉哥哥,你怎么上来便要人家说这些……向来都是英雄救美,哪儿有哥哥这样,拿着把剑吓唬人家的呀!”
那声音低回温柔,赛鸟儿似的婉转动听,与后头望风的子骏比起来,简直像云儿般教人沉醉。这般嗓音悠悠吐口,萦绕耳畔,景年心中那股麻痒更甚,腹中一团火热,惹得他不由得回想起从前查案时,同孔少隹、毛巨鹏他们一同去州桥秦楼的过往来,好似记忆中的酥痒再度重现一般。
只是这回重现,远比十六岁那年更令他躁动难耐,尤其怀中倚着这么个娇憨可人的女子,教他不经意间浮想联翩,心思七拐八拐,难以安稳。
感到此人气息变化,狐女变本加厉,竟用力靠住景年胸膛,又拿腰将他一拱,可怜巴巴地低诉:“好汉哥哥这样凶,都把人家吓坏了……若是把人家吓着,人家还怎么敢说嘛……”
说着,便拿胳膊在他怀中蹭,继而回身扭头,将团扇换到另一只手里,从腰间向上挑逗,要摸他的身子。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景年冷冰冰的低语。
“拜你所赐,在下倒想起来了些不该忘的事情。”他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姑娘既要玩花的,便别怪在下要用些着急的法子了。”
狐女被攥着胳膊,心知小算盘落空,又恼此人不解风情,不肯给她面子,便尴尬恼怒道:“甚么个臭男人,莫不是要对人家耍流氓!”继而挣扎两下,高声叫道:“来人!来——”
喊了没两下,那尖锐的声音便被卡在嗓子眼里。景年单手制住她脖子,左手将袖剑牢牢抵在狐女额侧,一字一顿道:“姑娘大概没听清楚,在下方才问的是,花蛟在哪里?”
闻到袖剑上血腥与铁锈混合的气味,盯着那只手上斑驳狰狞的创口,狐女这回才当真怕了,好似才晓得来人可随时要了她的性命。便颤声道:“英……英雄,他、他在北面……英雄、好汉哥哥,人家已经说了,快……快放人家走吧……”
“放你走?”辛子骏扛着刀呛她,“想得美!放你去通风报信么?”
狐女瞪她一眼,看在那把长刀的份上没敢还嘴。景年道:“抱歉,你不能走。花蛟既在北面,便请姑娘与我们一起过去瞧瞧,免得打扰大伙歇息。”
见花言巧语无济于事,狐女不禁慌了。看来今日不是要死在这二人手里,便是要因泄密死在崔老大手里。可左右横竖都是个死,反倒教她心中不再压抑邪念,便假意顺从,一双精明狐狸眼却在面前的手与一旁的辛子骏之间来回打量一番,暗暗有了主意。
二人挟持着堂主往北走,避开巡逻守卫,渐渐接近寨子北方。
一路过来,此处的巡逻守卫比原先两个地方多了不少,远眺寨北,还能瞧见一处坡地上竖着几个木头搭的牢笼,景年便问:“花蛟就在此地?”
狐女低声下气,眼神游移,口中却柔声道:“是……小女子不敢隐瞒……”
景年便向辛子骏道:“好。子骏,烦请你在此看着她,我过去探听一二,去去就回。”
子骏一口应承下来,与他换了位置,也学着他的样子钳制着狐女。
景年便收回袖剑,潜行而去。
哪知刺客前脚才走,后脚便传来子骏一声痛呼。他急忙回头,惊见那狐狸竟趁二人交接之际出手偷袭,执着团扇在子骏脖间恶狠狠地一划,那边缘好似匕首一般,一下便把她脖侧划出一条血痕,险些碰到致命处。
“子骏!”景年暗道自己疏忽大意,立即抽身回来,几个大步便抓住那推了人就要逃窜的堂主,当即将她力道卸了,牢牢捂住此女口鼻,扭头道,“你没事吧!”
辛子骏捂着脖子从地上爬起来,瞧了瞧手心一滩血:“她倒给我留了条命,没将我脑袋切去!”继而上前,一把抓过那惊恐万状的狐媚子,怒道,“本不想要你性命,贱兮兮的东西,哪来的本事偷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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