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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一些身体的不自然，很快就恢复正常。
傅寻觉得，他真的很狼狈。
现在她也想起了他，可他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开心。
因为那代表着她也想起了她曾经选择的人。
“你想起来了。”傅寻开口。
程汐‘啊’了一声:“也不算想起来，我也是才知道。”
说着，她抬手就把头上戴着的鸭舌帽取了下来，随手放在一旁的椅子边挂着。
看着漫不经心。
周身却是透着不羁张狂的野。
“你不是想让我记得你吗？”程汐的脸上又是露出了一抹明艳的笑，“我现在记起你来了，你怎么并不开心。”
说话间，程汐往后靠在椅子上，一手臂环在腰上，一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想要我记得的是什么？”
傅寻一直低着头。
想让她记得什么？
他只是不想让她忘了他。
就这么简单。
但他也知道，这时候说这些没用。
心头慌得厉害。
分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他临到头了还是慌了。
好一会儿后，他才哑着声音，开口:“小朋友。”
程汐没应声。
傅寻继续道:“我知道你很恨我，是我当初炸了你的实验室，害得你只能一直被那病毒折磨，也是我一枪差点杀了你。”
“我一直在试图弥补，却发现自己怎么做都弥补不了那亏欠。”
“你如果想要杀了我，我也不会反抗，只要你肯原谅我……”
说到这时，傅寻觉得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脑袋一片空白，喉咙发紧。
从韩缔说出真相的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小朋友原谅他。
后来他发现，他只有一死，或许才能抵消他对她造成的伤害。
这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他不怕死。
他在这世间孤身一人，也没有牵挂，死了就死了。
他就是怕程汐忘了他，不原谅他。
傅寻小心的抬头，看向程汐。
却发现程汐依旧是似笑非笑的，他的心头更慌了。
程汐放下了抵着下巴的手，抬手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几下，接着抽出一把折叠小刀。
“好啊。”
程汐应了下来。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她把折叠刀打开，在空中划了两下。
银色的刀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程汐身体向前倾，“既然你想以死赎罪，那我成全你。”她的眼神又狠又冷，刀身在傅寻的脸上贴了贴，“想好遗言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程汐应下来后，傅寻反倒是觉得心头松了口气。
他嗯了一声，道:“想好了。”
傅寻坐在床边看着程汐，漆黑的眸子很认真，他缓缓吐出四个字:“我喜欢你。”
本在傅寻脸颊旁边比划着匕首的程汐，手里的动作直接顿住了，漂亮带着狠戾腥红的黑眸微眯:“这就是你的遗言？”
“嗯。”傅寻点头，说得轻松，他笑着，“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人是韩缔。”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温柔的笑。
只是眼神中充满了落寞无奈。
他满眼都是程汐，可程汐已经选了别人。
他道: “知道后，你也不必因此困扰，反正我都要死了，也不会再去打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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