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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母家的亲人终于走了,他们跟蝗虫一样,过境之处片甲不留,韩母跟虔诚的信徒似的,还把这些扫荡之人送出了村子。
韩家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了,很多花花草草被踩踏的不成样子,连后院刚做的木栏杆都没有幸免。
南晚、韩飏、韩栋以及韩父站在廊沿下看着这跟台风刮过似的院子,心里一阵叹息。
以前南晚一直很喜欢韩母,觉得她亲切淡然,也不像村里其他婶子那样家长里短,就是默默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南晚曾经觉得她跟自己的性子有那么点像。
自从眼睛好了以后,韩母活泼了很多,家里也多了欢声笑语,南晚很是喜欢这种气氛。
现在南晚觉得韩母的自卑和懦弱是刻在骨子里的,以前有韩老太太撑着,她根本不用动脑子,只要按照韩老太太的要求去做就可以了。
后来韩老太太没了,她久久不能从突然当家做主的事态中回过味来,也很不适应这种没人领导的生活,所以当时家里人想来霸占韩家时,她是完全听从韩父的。
再后来韩飏慢慢长大,她自己的眼睛又越来越不好,所以她也就一门心思的为了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其他的。
再后来韩栋的到来给了她生机,虽然眼睛不好,但生活有了寄托。
眼睛好了以后,看到的东西多了。看到的东西多了,思想也开始活泛了,从而开始了忆苦思甜,圣母心也开始慢慢地激发出来了。
曾经南晚觉得韩母太善良了,见不得别人受苦,每次看到孤寡老人总要拿着粮食去看望,看到村里的小孩可怜她也会偶尔给点吃的。
善良是美德,但烂好人就让人头疼了。
什么时候跟母家联系上南晚不知道,韩飏也不知道,韩父是事后才知道的。
韩母在韩父面前说了好多以前不曾说过的事情,说以前家里兄弟姐妹的好,说家里孩子多,兄弟姐妹有多可怜。
韩父想着都这把年纪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不触及底线就好,所以去了几次人情跟动,只是没想到这次会是这个样子。
韩父觉得老婆子年纪还不大就开始犯糊涂了。
韩飏叹了口气,开始空着肚子整理院子,韩栋和韩父一起帮忙,大有灾后重建的感觉。
南晚看大家都空着肚子,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
等南晚走到厨房时惊呆了,这还是韩家那整齐的厨房吗?
碗筷到处都是,凳子横七竖八,锅里空空如也。
南晚去看办酒拿回来的菜和调料,也空空如也。
再打开米缸,什么细粮粗粮都没了,干净的跟舔过似的。
南晚有种惊慌感,家里有多少粮她最清楚的,大部分都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南晚第一次觉得那么的生气,她这婆婆真的是烂好人烂到家了,她难道就没想过自己家人怎么过吗?白瞎了她用灵力种出来的粮。
南晚很是气不过,凭什么她用灵力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要便宜了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南晚突然想到了地窖,转身匆匆忙忙的跑过去。
韩飏看南晚一脸紧张的样子,扔下锄头跟了过来。
南晚打开地窖的盖子,扶着梯子走了进去,她酿的果酒除了婚礼上用掉的,其他的都还在,但没有碾压的稻米空了一大半,连红薯和土豆都少了好多。
不得不让南晚称奇,真是人多力量大啊!
南晚看着韩飏苦笑,韩飏看着周边面无表情,南晚知道韩飏这是生气了。
“韩大哥,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了,早上吃什么啊?”
“小晚,让你看笑话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我妈是这样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你妈的威力。”韩父站在地窖外很是沮丧。
韩飏拉着南晚出去。
南晚空间里有很多粮食和蔬菜,肉品也不少,可南晚不想拿出来了,至少短时间里都不想拿出来。
南晚不想再把韩母的胃口给养大了,还以为他们家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像韩母这种挥霍的速度,估计地主家的余粮也经不起这么造的。
韩母笑眯眯的送人回来,一走进院子就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韩飏他们在整理院子,南晚和韩栋在整理厨房。
“小晚,妈真是对不起你,这结婚的第二天就让你干那么多活,不过你那些舅舅舅妈姨妈姨夫们也是这么多年第一次上门,你们结婚是大喜事,他们也跟着高兴,妈也开心,说真的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也总算相聚了。”
南晚听着很不舒服,为韩老太太和韩父不值,好像当年把她救出苦海反而害了她不能跟家人相聚似的。
有些人啊,或许是日子好了,太安逸就容易脑抽了!
南晚连吐槽都无力了,她一直做着手上的事情一声不吭。
韩栋这次也觉得奶奶过分了,连动物都知道护食,奶奶怎么可以把家里的粮食都送人了呢?那他们自己吃什么?
韩栋是饿过肚子的人,他特别不理解奶奶的行为。
韩飏和韩父从韩母进门开始一眼都没看过她。
韩母虽然高兴,但大家的态度她还是感觉到的。
“我的这些兄弟姐妹可怜啊,家里穷,从小都吃不饱肚子,到现在家里还是穷啊,你们看看他们身上穿的,我是真看不过眼啊,我们现在日子好过了,帮衬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等他们以后日子好过了也会记得我们的好的。”
“妈,他们现在是有吃的了,那我们自己呢?到现在我们几个都没吃过早饭,小晚嫁给我第二天就饿肚子不说还要帮家里收拾烂摊子,妈,我奶奶以前是这么对你的?”
韩父在韩母说她的兄弟姐妹没的穿的时候就有不好的预感,跑去自己房间一看,差点晕倒,他那为数不多的衣服差不多都没了,不仅是他的,老婆子自己的也是。
“疯婆子,你真的是疯了,没想到我跟一个疯子过了这么多年。”
韩父一向温文尔雅,南晚第一次看到他发那么大的火。
“这日子是不过了是吗?家里的粮全都卷走不说,连我们的衣服也没放过。如果你不想过了,现在就走。”
南晚这下真的服气了,没想到韩母会做的这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