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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筒木羽衣和羽村是双生子, 他们生来没有父亲,自幼被母亲带大。在哥哥羽衣的印象里,母亲本是个温柔慈爱的人, 但不知何时起或许是他某次偷偷听见母亲处理犯人时的严苛, 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恐惧。自那时起, 即使母亲待他还如从前那般温和,羽衣却觉得别扭,认为母亲是个虚伪的女人。
正如喜欢的时候爱屋及乌,讨厌的时候厌屋及乌。
之后不管母亲做什么, 在羽衣眼中都仿佛夹着无端的暴戾与残忍。
而在弟弟羽村眼中,母亲对自己的子女温柔相待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何况人的心脏都是偏着长的, 有所偏爱实在合理。再者,母亲处理政务时的冷酷也不奇怪, 要是一个统治者对谁都好说话,那早被别的豺狼吞吃掉了,讲理只对好人有用, 好人之所以是好人,就是对方从来不做坏事, 既然都不做坏事了, 那还会犯罪吗?
可惜不论弟弟怎么讲,哥哥都听不进去,只觉得弟弟是被亲情绑架替母亲说话。五年前又大吵了一架后, 哥哥再也忍不了,怒气冲冲的离家出走, 弟弟害怕哥哥一根筋在外面被人欺负, 无奈也跟着去了, 只是临走前去找了趟母亲。
【“羽村,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女人撑着额,脸上难得流露出一丝疲态,眼底乌青。
“不,我不觉得母亲做错了。是兄长太单纯,以为世界和他想的一样简单,或许在外面走一遭,见证人生百态,就能明白母亲的苦衷了。”】
应该是这样的。本来是这样的。
然而羽衣的力量太bug,加上傻乎乎的过于慷慨,众人看在好处的份上不敢在他面前暴露人性之恶,反倒让羽衣越发觉得自己没错。羽村看在眼里,都快绝望了。
兄长啊,你长点心吧!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你怎么就看不见呢?
“哇,姐姐你看着好年轻,居然都有两个孩子了!”千手柱间一边抱着清甜的瓜啃,一边纯真诚恳的感叹道。
大筒木辉夜抬手遮住下半张脸笑了笑,娇笑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没有哦,要是姐姐不说,我都以为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呢。”
大筒木辉夜被夸的心都快甜化了,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就不能和柱间学学呢,但凡有柱间一半乖巧,她都不至于母爱的激素还没挥发完,就被迫中止,现在正好转移。
脸颊红了红,辉夜扭头看向抱着一小块瓜默默吃着,嘴巴周围都吃红了一圈的缘一,掏出手帕轻柔的擦了擦,柔声道:“慢点吃,不够还有。”
“谢谢姐姐。”缘一还小,不管是婴儿肥的脸颊还是声音其实都带着一点奶呼呼的柔软感。顿时又遭萌感重击,辉夜彻底化了,忍不住抱住缘一蹭了蹭小孩子光滑的脸蛋,直呼“小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
缘一和柱间此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是没有原因的,在之后的相处中和辉夜救过缘一并帮助缘一修复罗盘下,两人发现女人其实不是坏人,只是恶趣味了点,本质上是个善良的人,而且不经夸,一夸那张娇艳美丽的脸就如现在这般泛着红晕,少女感十足,无怪两人都没想过她竟已为人母。
“姐姐的孩子是怎么样的人?”千手柱间好奇的问道。
他们现在本来就在聊家常,这么问不出格。
“他们啊”提到孩子,辉夜叹了口气,“很淘气。我总想给他们最好的,不忍让他们见到世界的黑暗,构筑起坚实的围墙保护他们,但我的长子却认为我束缚了他,和我置气,说我思想阴暗,总把人想的很坏。”
“有时候我忍不住怀疑,我是不是做错了,将他们保护在象牙塔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长大,会不会害了他们。”
“姐姐你的确把他们保护的
很好,但是,你没有错。”千手柱间放下瓜,认真的说道,“像我和缘一就是在战乱中出生的,我们那儿五岁的孩子就要提刀上战场,每次打完仗下来都会失去或许前一天还在说话,下一秒就再也无法开口的认识的人,然而纵使心中悲痛,战争却不会因此停下。”
“我看见仇恨滋生,肆意增长传递给下一代。看见无数人|妻离子散,失去所有。这是不对的这样的世界无法让人幸福。所以,我想创建一个没有战争,至少、起码小孩子能健康长大的世界!”千手柱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很亮,好像里面有光。他年纪不大,这种说出来幼稚得只有小孩子才会幻想的话却让人无法嘲笑,因为太认真了,他是如此坚定的相信着,令人哑然,喉咙发涩。
——持续了几百年之久的战争你一个小毛头说停就能停,你以为你是谁啊!当年六道仙人都没有做到!
千手柱间从没觉得自己很厉害,有木遁不过是运气好,但这的确增强了他的实力和说服力,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努力去实现。
从来如此的事不代表一定是正确的,没人敢说,他来说。没人敢做,他来做。世界是黑暗的,那他就争做那一点微光,有一分热,发一分光——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或许会失败,但他从来不畏惧失败,事事都考虑好坏,那就永远畏手畏脚什么都做不出来。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非要说,那就是他乐意!
辉夜被少年眼中坚定的光吸引,心脏泛起一丝酸涩,但又立马被翻涌上来的欣慰覆盖。女人抬起手鼓掌,在千手柱间回过神来窘迫的表情中停下,说道:“你可以的,不过十几年岁,却有着常人没有的胸襟。去做吧,我看得见,在那不远的未来,你实现了自己的抱负,你的灵魂是如此耀眼,英灵座上有你一席。”
“英灵座?”千手柱间疑惑的重复道。
“呵呵,你以后会知道的,现在的你距离得还太遥远。那么,羽衣,羽村,听够了吗,出来吧。”女人放下手,恢复了人前矜傲优雅的模样,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竖起耳朵偷听的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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