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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惊吓的宾客们惊慌散去，新娘挣扎无果，最后颤颤巍巍地抬手指向花园。
那些石像忽然间活了过来。
有国王、士兵、侍女，最后一个活过来的竟然是真的范伦汀娜。
但她的脸已经被毁了，虽然复活，却依然面目可憎，无助地蹲在地上浑身颤抖。
事到如今，沈白汐已经猜到新娘到底是谁。
她走上前，示意艾尔松手。
艾尔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慢慢地放开手。
近乎窒息休克的新娘颓然跌落在地上，脸色青白，一双眼恨恨地看着沈白汐。
沈白汐无奈扶额，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拉到了这位的仇恨值，明明她想做的事情还没开始。
不过和这样的疯子，大概也没什么道理可讲。
她拿出魔镜，光洁的镜面对准了地上的新娘。
“啊！啊！啊！是她！是白雪！”
魔镜惊声尖叫，镜面折射的一缕光落到新娘身上，迫使她露出了真面目。
乌发雪肤，嘴唇殷红宛如滴落的血液，正是白雪。
“这才多久，你就用黑巫术做了这么多坏事。”沈白汐低头，顺便又掏出一个黑巫术器物，将她紧紧束缚。
艾尔不顾腿上还在流血，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真正的范伦汀娜面前，冷峻的脸上溢满心疼。
同时，国王等人也围在范伦汀娜身边，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脸被白雪毁成这样，别人说什么话根本安慰不了。
只有艾尔，蹲下身静静地看着她，犹豫着伸出一只手轻轻覆在她的头上。
冷硬的男人用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说——
“公主殿下，不管您是什么样子，我永远爱您。”
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看着范伦汀娜的眼睛溢满深情和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我不……”范伦汀娜却已经伤透心，哪怕肩膀不再颤抖，依然不肯抬头。
但谁都没注意，习惯把自己裹在黑袍里的巫师默默往这边走了两步。
“金苹果还在吗？”他沙哑的声音太过独特，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诺尔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看他，抬手将兜帽拉得更严实了，眼神定定地落在不远处的恋人身上。
艾尔恍然反应过来，拿出金苹果郑重地用双手捧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诺尔问金苹果要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一和公主有关。
所以哪怕要把自己千方百计获得的金苹果拱手奉献，他也毫不犹豫。
“不是给我，给她吃。”诺尔却没要他的金苹果，耐着性子低低地解释。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向其他人伸出援手。
不为什么，只是看见沈白汐经常这样做，下意识就做了。
两个人相处久了，总会不知不觉变得很像对方。
艾尔眼眸一亮，把金苹果递到范伦汀娜面前，轻声哄着她。
“公主，我们试一试好不好？如果……我愿意带你去任何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骑士生来就是要守护公主的。
这是艾尔第一眼看见范伦汀娜时对自己说的话，一直牢记到现在。
“汀娜，留下来，别走。”国王老父亲在旁边，老泪纵横。
这么多关心自己的人都在身边，范伦汀娜终于伸出手，握住了金苹果。
她也听见了诺尔刚才的话，虽然不敢相信，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尝试，万一……
颤抖的手指将金苹果送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没用的，我的黑巫术是不可逆转的！”
白雪离得不远，歇斯底里地狂笑。
沈白汐烦透了她这样的疯批，毫不犹豫地一脚踩上去，在她手背上狠狠碾了一下。
疯批少女吃痛，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回来。
“你怎么会黑巫术？”沈白汐还是有点儿好奇的，明明上次见面时白雪只有一面魔镜，并不会任何黑巫术。
白雪躺在地上，牵动嘴唇诡异地笑了一声，即使狼狈至此，还是很傲慢地抬起下颌，“老师说了，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尊贵的女人！”
沈白汐：……也许、大概，她就不该和一个疯批说话。
不过，白雪说的“老师”，让她有些注意。
她还在想，就听见围着范伦汀娜的一群人发出阵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