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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过来，留个联系方式，下次还找你。”
场记问：“没有电话？bb机呢，bb机也没有？”
“那算了，先给你结账。”场记拿出一个红封，“两千二，今天你帮我，我私人补给你三百，两千五，够买个bb机了，在外面做事，找不到你怎么做。”
陈扶苏点头，场记见他受教，又提点道：“明天中午有饭放，你也来，盒饭里面有鸡腿的，帮你省二十多块。或者你早点过来，兴许还可以赶上早餐，我们明天搭台，请人吊威亚布置上面，工资很贵的。”
这就是告诉陈扶苏，搭台给的工资更高，让他赶早，不然名额就被占了。
拿到2500，住旅店也够，住个五星级酒店都够，陈扶苏觉得场记说的有道理，自己要工作，没个寻呼机，人家怎么找自己。
寻呼机全新的1500，二手的标价800，刚刚他好像看到了，或者还能讲讲价，更便宜也能拿下。
还有苏梦影，她要选美，女生花费更多，剩下的钱给她用。
陈扶苏到电子零件商店，人家要关门，陈扶苏指着那个call机，人家指价格牌，他摇头，人家说700，他摇头，人家报价500，他还在摇头。
那店主看他也没什么钱的样子，“一口价，300。”
陈扶苏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还是粤语，“二百。”那店主看他，“220，不能再低了。”
递出去三百，找回来八十，陈扶苏到7-11，24小时便利店，他得吃点热的，连续两天吃冷粽子，肚子不舒服了。
准备煮一碗鱼蛋面，瞧见便利店做活动，买满100送一个杯子，还是可以背着的那种，陈扶苏问：“买满200，能不能送两个杯子。”
店员说：“或者可以分开两次买单，这样比较好。”
商店有内裤，还有袜子，不知道苏梦影要不要丝袜，陈扶苏给苏梦影拿了两双丝袜、两条内裤，还有两件背心，他自己吃了两碗面，喝了一杯免费的热水，结账308。
店员表示：“要不要多拿个杯子？”
“不用了，我们就两个人。”陈扶苏留了两百，将余下的一千八百多全装在了杯套里，明天她们去选衣服彩排的话，应该可以见到她。
陈扶苏没去住酒店，他在便利店坐了一个晚上，等第二天清早，就到了布景场地。场记也在，看到他很惊喜，“你来啦，有早餐，快点去吃，拿两份。”
早餐是一个鸡蛋、两个包子，还有一盒牛奶，看陈扶苏只拿了一份，场记又拿一份过来，说：“多吃点，现场人不多，够吃的。”
陈扶苏先确认了一下现场人数，确定早餐是够的，才打开第二份，场记自己拿了一罐酸奶，应该是自己买的，还问：“要不要，我请你喝。”
陈扶苏撕开第二盒牛奶，说：“够了，我饱了。”
“那我给你讲一下，我们要吊威亚，吊威亚，不知道你有没有经验，就是一根铁丝吊你上去，布置一下顶上，因为梯子不够长，我们下头有人拉威亚。还是挺危险的，因为这个礼堂特别高，你看见没，这礼堂比一般二层楼都高，好像是个什么洋教堂改的，顶高。”
“行，怎么布置。”
“热闹、辉煌，总决赛也是这个台子，我们这个镜头是总决赛才会开放的，就是之前也在这里拍，但拍不到顶上，顶上我们要弄好看点，这样观众最后才有惊喜。”
“明白。”陈扶苏其实已经看见了金色的散片，估计最后节目组是想弄个金雨的效果，就是总决赛一比完，拉动一个开关，现场就要下金雨了。
就是怎么分布金雨的问题，吊上去，还不露顶，还有拉全景，不能太突兀。陈扶苏说：“直接拉一张幕布，它不均衡，金雨落下来的时候，多的多，少的少，想落得好看，把幕布裁小，然后金雨落下来的时候，它会好看很多。”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不过那些工人嫌麻烦，不肯吊，说吊太久，胳膊疼。谁不疼，我昨天到现在都没睡觉，回家洗了个澡，马上就来开工。又想挣钱，还不想出力，哪有这么好的事，我也想。”
“是这个场地飘落金雨是吧，那就是吊这八个角，切割细一点，切十六个角，或者壮观一点，切三十二个角，我来吧。”
场记被陈扶苏的敬业惊呆了，问：“你一个人来，不需要人帮忙？”
“帮忙拉威亚就行了，上面的我来，一个人，够了。”
场记去与副导演沟通，副导演瞪眼，“真的假的，他这么能干？”
威亚其实是马戏团的降级版，马戏团很多人就是踩着一根绸缎就登空了，像苏梦影，利用两根长绸飞全场不是问题。
陈扶苏差一些，他不太擅长空中飞绸，但吊着两根钢丝高空作业还是可以的，没什么难度。
瞧见陈扶苏绑威亚的手法，副导演连连点头，“帮他升上去，帮他拉高一点，再高一点。”
吊了小半天，陈扶苏就没喊要下来，一直在上面拉幕布，半小时，拉了一小半了。副导演在台下和场记念：“哪拉来的人才，武术班的？”
“他真的挺能干的，很勤奋，很听话。”场记看着陈扶苏在天上忙，满脸欣慰。
副导演说：“留个他联系方式，顺便中午给他加鸡腿。”
陈扶苏一个人就能做好的事，就不需要那么多工人了，副导演让人都走了，威亚师傅也不需要那么多，留两个就够了。反正陈扶苏一个人就能做，请那么多人干什么。
一直拉到十二点半，副导演吃饭去了，场记才让陈扶苏下来，同他说：“累不累，下午拖一拖，别这么快。”
“嗯？”陈扶苏还想快点做完，还能有时间去看苏梦影，看样子今天她们是不会过来了，昨天苏梦影都说她没钱了。
“你做的太快，太好，很多人失业。”场记拿两份盒饭过来，“吃鸡腿。”又道：“看见没，本来预算是二十人做，你一个人做完，难道副导演会把二十个人的钱全都给你吗？不会的，最多给你两人份。听我的，你下午慢慢做，我请多几个人来帮你，你可能还能拿多一点。”
中午盒饭搭配的饮品是海带绿豆沙，温热的，陈扶苏喝一口，忽然就悟了，有可能是场记还有自己想带的人，副导演觉得不需要，场记想让人回来，自然只能劝他放慢进度。
另外就是钱的问题，副导演的确不会把钱全部给他，给两人份都是仁慈，如果多来几个，副导演省钱得省得平均一点，透明度会高一些。
想明白这一点，陈扶苏就说：“对不起啊，下午我还有别的事，下午您另外请人来做吧。如果有需要，我明天再过来也是一样的。”
这孩子，一点就透。场记十分满意，他确实答应了别人，吊威亚给的钱多，他答应让别人过来帮忙，如果陈扶苏一个人全都做了，那他以后说话都不算数了。
“那你吃多个鸡腿，这是副导演交代的，他也很喜欢你。”场记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封，“这是我私人给你的，多谢你帮忙，还有副导演那边，他吃完饭回来，会和你结账。他给你多少你都拿着，别客套，他有的赚。”
说完场记就走了，陈扶苏捏开红包看了一眼，一千，一张，这算是感激他有眼色，没挡住别人的路。
副导演回来，看见陈扶苏正在拆装备，走过去问：“怎么啦，不舒服？”
陈扶苏一个人都做了一半了，照这个进程，都不用开夜班，下午七点前能全部完工。陈扶苏说：“是啊，我妹妹找我，我要去看看她。”
“这样啊，那我给你结账。”副导演打开胸口的包，选了五张千元港纸出来，又想了想，加了两张，说：“本来一天是一万的，但你只做了半天，没做满一天，我给你半天的工钱，你没意见吧。”又道，“这两千是我另外补给你的，需要你帮忙再请你，好吧。”
陈扶苏觉得好笑，一天一万，半天五千，是多少人一起做的工钱，他一个人包全场，一个人吊了一半的幕布，现在说这些。怎么早不说？那他就真如场记说的，慢慢做，急什么，今天做不完，明天继续。
身上被汗湿透了，中午商业街都已经开幕，陈扶苏找了个打折的牌子买了两身衣服，上下套装一起99，两套198。他还得洗澡，两天没洗澡。
开了个时钟酒店，三小时99，就在闹市区，洗了个澡，衣服随手一搓，晒在空调下面。醒来的时候，正好三小时，提着给苏梦影买的随身衣物，再加上自己的两套衣服，正好塞满背包。
坐个大巴三块钱，陈扶苏终于舍得花钱买了瓶汽水，黑松沙士，中药一般的苦味，香港人潮涌动，巴士上也挤得令人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