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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韵被抓走,陆远山开会时突发心脏病,陆氏股价当天下午就跌了三个点。消息是谁传出去的,说什么的都有,连陆氏大楼的扫地阿姨都知道总裁先生住院了。
陆家人丁稀少,除了陆小姐,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小陆先生,自几年前小陆先生出了车祸,几乎不再出现在公共媒体的镜头前。
这下完了,陆先生心脏病发,这么严重的事情,谁出来主持大局。
在苏梦影和陈扶苏转述同屋二人的哑谜的时候,拿到消息的小报社已经开始加大印刷,头版头条——《陆远山心脏病发疑似是因为孙女失踪》,还有更过分的,直接就写《陆家千金生命垂危,生死成疑》。种种种种,无不显示有人嗅到陆家被人盯上了,陆氏千金极有可能被绑票了,甚至是撕票了。
今天下午,陈扶苏用巴士上的消防锤勾掉了垃圾车的后轮胎,他当时是没意识到自己救了谁。
现在结合苏梦影的话想想,救了谁,陆先生入院?哪个陆先生,他到香港第一天,苏梦影海选的那天晚上,那个抱着孙女风度翩翩言笑晏晏的陆先生?
车上一只手臂,手臂是谁的,陆小姐的?
陈扶苏渐渐将真相拼凑出来,但他不能说。陆小姐是个小姑娘,生死中走一遭,还不知多大心理阴影,他不能说陆小姐差点被人用垃圾车带走了,是他发现了端倪。
苏梦影依然喋喋不休,还是有点云里雾里,还在不着边的推测,“哥哥,扶苏哥哥,那你说,怎么回事啊,她们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会儿退赛,一会儿回家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哎!”
“你就别想了,既然想不出来,那就别想了。上楼休息,好好比赛,比赛当天我会去现场看你的。”陈扶苏道。
“真的?你会去现场帮我加油打气,那我就有底气多了。”
“上去吧,自己小心点,喝自己的水。”
“知道了,我有数,我又不傻。”苏梦影晃晃杯子,隔着杯套,里面还有扶苏哥哥挣来的钱,她要争气点,争取拿个名次才行。
目送苏梦影上楼,陈扶苏才往外走,转身之时,想起他在巴士上看见的那截露出来的手臂,也不知她怎么样了。陆小姐这么好一个小姑娘,也不知她住哪里,家附近还安全不安全。
然而那都是有钱人家的事,陈扶苏最应该担心的是今天晚上他住在哪里。给了苏梦影7000,剩下的他住酒店也可以,开个时钟酒店也行,但明晚呢,后天呢?
想点近忧总是让人头疼,陈扶苏不知道苏梦影后面的打算,如果她想长期在香港奋斗,那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她租个房子,甚至是买一层房子,自己住左边,苏梦影住右边。
陈扶苏没太想明白,他为什么考虑苏梦影的时候,都是当作家人考虑,他也没太考虑过,未婚夫妻其实是可以住在一起的。
陆远山进了急救,出来的时候,看护告诉他,“小姐回来了。”
“帮我办转院,叫小姐过来,我有话同她讲。”陆远山如是吩咐。
陆清韵是真的被人掳走了,下了课,明明在等自家司机,但司机迟到了十五分钟,中途她就被人拉进面包车,打昏。再然后,人家换了皮卡,上头丢了一层旧衣服,可能想运她出海?她不确定。
“清韵,”陆远山见到孙女,同她说:“香港这两年治安越来越差,我想送你出国,其实英国或者美国都可以,但美国对华人一般,而且中国人太多,我怕学校里又发生同样的事情。这次是你好运,下次你未必有这么好运。我们换个地方,德国波恩,波恩是座小城,西德这座小城很漂亮,而且中国人少,你会喜欢的。”
“好,都听爷爷的。”
“那你直接上飞机,机票都帮你买好了,香港先到慕尼黑,之后就靠你自己,我没叫人去接你,也没司机在那边等你。我怕旧事重演,你自己搭火车或者搭飞机去学校,住宿家庭也自己去找,什么都靠自己,靠自己永远比靠别人放心。清韵,爷爷很高兴你能振作起来,你记住,这世上,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
“多谢爷爷,我记住了。”
陆远山拍拍孙女的手,“赶紧走,21岁之前都不要再回来了,有事我会去欧洲看你。”
送走陆清韵,陆远山道:“去查,去问,那个司机是怎么回事,我们陆家哪一点对不起他,叫他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