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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届香港小姐经历了九天的海选,专业评委从报名的三千人里选出五十强,今日五十强齐齐亮相,希望大家为我们的五十强选手加油好不好。”
主持人在台上串词,苏梦影觉得这声音耳熟,往舞台上看了一眼,还是他,主持海选的那位主持人。
纪亚冲正在换鞋,鞋子是她自己带的,没穿节目组准备的,节目组的鞋很难穿,鞋跟太高,纪亚冲穿不稳。
看得出来节目组是下了本钱的,鞋子都拉来了赞助,苏梦影不太认识这个牌子,但赵琳琅说这个牌子很有名,国外也有的。
一个快被淘汰的人,还在乎什么鞋子的牌子不牌子,苏梦影昨晚上就把行李收拾好了,还给酒店前台留了言,如果一个陈先生找她,请让陈先生等等,先别走。
电视台的合同果然来了,今届来得更早,五十强就能看见合同了。霸王条款,七年合约,已经没有五年了,就是七年,青春得奉献给电视台。
纪亚冲师姐那一届,两年前,据说还有五年合同,稍微比七年少两年,属于可讲价的弹性范围。而且纪亚冲师姐那一届,五十强并没有见合约,要等十强之后,才有正式合同的。特别是十进三,才是签合同的日子。
真没见过五十强就开始丢合同的,观众现在对这五十强还不熟悉,并且预告赛的剪辑明显非常偏心眼,纪亚冲的镜头一剪没,赵琳琅昙花一现,苏梦影简直是做黄蕙兰配衬的。
可以说,本港观众现在对这三位,是毫无印象,出去吃饭,也没人多看她们仨一眼的。这个已经实践过了,昨天她们在市中心吃日料,电视上播着她们的广告片,还真没一个人能认出她们的。
电视台提供的合同强制又苛刻,纪亚冲是不会签的,更何况赵琳琅本人是剑桥法学院毕业,父亲又是本港大法官,这样的条件和出身,将来必然只会是律师法官,不可能在电视台拍戏七年。
唯一有可能签合同的苏梦影,大概率被电视台的骚操作伤了心,也没签,大有种听天由命、你能奈我何的自由态度。
合同拿来,三人都没签,合同怎么拿来的,依旧怎么拿回去。
“陈生,备车,陆先生要出门。”——陈扶苏坐在窗台下看书,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窗台,因为窗外就是繁茂的玫瑰园,并且能随时看到花园外的情况,视野绝佳。
陈扶苏起身,打好领带,站在门口,等陆远山出来。二楼是小陆先生住的,日常只有小陆先生下楼,佣人都不怎么上去打扰他。
小陆先生是出了车祸,双腿不便,站起来都很困难,用假肢的话,需要截肢,小陆先生不愿意。
“去电视台,今天直播,知道地方吗?”
陈扶苏当然知道,舞台都是他吊顶,开车到地方的时候,媒体云集,如那天一样,闪光灯都往陆远山身上打。可惜陆远山没有那天的好心情,全程抿着嘴,并没有张口与媒体朋友打招呼的意思。
这样的大场面,走过了红毯,陈扶苏同陆远山讲,“陆生,同大家买杯咖啡吧,今天有点冷。”
确实冷,起风了。今晚香港即将迎来香港小姐五十进十的直播比赛,与此同时,一场台风正从海上升起,一周后会席卷香港。
陈扶苏去街角的咖啡店订了五十份三明治、五十份西多士,还有百来杯热饮,包括咖啡、柠茶和牛奶,记者摄像都在候场,出来做事,个个都累。
等咖啡和西多士送到摄像手里的时候,杯子上统一写了‘陆生’,个个都知道是陆远山的手笔,虽然陆先生今天没说话,但还是关心现场媒体的,也知道怎么对大家好。
等大家都开始喝咖啡聊天,气氛好了许多,陈扶苏才进内场。陆远山坐在第一排,陈扶苏当然不能坐第一排,他往后头走,但同陆远山点了头。
陆远山颔首,表示他知道了,陈扶苏便往后头走,他还想去后台看一眼。
苏梦影是真的气色一般,可能从昨晚上就开始规划,怎么从香港回苏州,回去之后,婚房怎么解决。
越想越心灰,越想越远,直到串场的主持人站在她身边,人家摘了麦克风,同她打招呼,“梦影,你好。”
“啊?”苏梦影回神,“你好。”
“你还记得我?”男主持浅笑,“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记得,你当时帮了我,我当然记得。”苏梦影强打精神,她其实没什么心情聊天,一时间只是笑,并没有太多话要说。
“怎么了,今天准备表演什么才艺?”男生说:“我很期待你今天的表演,个人秀部分,你准备表演什么呢?”
说实话,苏梦影真没打算什么道具表演,她没签合同,节目组也没问她,什么准备都没有。
纪亚冲是准备唱一首歌,自己写的歌,版权在她自己手上,也不用节目组去买版权。节目组一听不要买版权,随便你唱,跑调没伴奏,爱谁谁。
赵琳琅准备演奏钢琴,贝多芬,版权已经开放了,《命运交响曲》,当然节目组也不会给你一直弹,独奏一分半钟,顶天了。
“你不是会杂技吗,你不演杂技?”男主持还挺热心的,“快点去和节目组要道具,你准备一下,今天很重要,是直播,很多观众在看的。”
“梦影,”陈扶苏靠在回廊,苏梦影扭头,又是三步并作两步就跳上去了,整个人挂在陈扶苏身上,“扶苏哥哥,你来啦!”
没准备的,苏梦影就哭了,她情绪一直绷着,直到拒绝签合同之后,才感受到压力有多大。人家的彩排都是三四遍,她只是走了一下台,什么舞台道具都没有,节目组完全忽略她了。
此刻瞧见陈扶苏,才觉得十分委屈,眼泪上涌,收不住,自己也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紧张,但我好想哭”
陈扶苏搂着苏梦影,还要用手拍她肩膀,“没关系的,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就在这里看你,好不好。”
“你陪有什么用,我什么道具都没有,节目组没帮我准备,我再准备也来不及了。”苏梦影还是心系比赛,擦了擦眼泪,“你快点去给我找点道具来,我表演杂技。”
“例如?”陈扶苏说:“蹬大鼓?”
“不要,脱鞋蹬大鼓,谁要看。”
陈扶苏看她,“舞台侧面有两根红绸,红绸一拉,你不就会舞了,要什么道具。”
“也行。”苏梦影撇嘴,陈扶苏笑她,“好好舞,别给我们马戏团丢人。”
“知道了,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