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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虞并不是被动挨打的性格,因此在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时,她会想办法预设对方的操作。
等她的面膜快要干掉时,微信群里开始热闹起来。
封糖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娱乐圈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默默删掉了之前发声的微博。
“他们终于感觉出不对味了,”封糖幸灾乐祸地说道:“估计他们又要被自己公司骂。”
“我不太理解,他们不都有经纪公司的吗,怎么还会允许他们发这种东西?”陆安然有些奇怪,“公司也不审核?”
“怎么说呢,”封糖思考了一下,回复了四个大字:“糊作非为。”
这个回答天衣无缝,于是陆安然在群里给她点了个赞。
吃过早饭后,陈横过来接他们去办公室。
“看来你昨天睡得不错。”舒虞看了一眼黑眼圈消除大半的陈横,“终于感觉压力变小了?”
“是有点。”陈横有些不太好意思,“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平时就这么到处飞去处理舆情案件吗?”
他问完之后才想起保密条例,连忙摆手说道:“不能回答就当我没问。”
“这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这个部门的密级不算多高,”舒虞倒不觉得有什么,“咱们体系内的人只要是跟我们工作相关的部门基本都知道,至于我们是不是到处飞去处理案件,你看我们的黑眼圈就知道了。”
舒虞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基本半永久。”
陈横顿时肃然起敬。
他之前处理了三天这次的舆情案件就感觉自己快疯了,眼前这群人几乎每天都在处理这种事情,难怪看上去都那么疲惫。
“今天早上难得的风平浪静,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思考对策还是有什么别的阴谋诡计。”封糖剥开一根棒棒糖:“总觉得太安静不是什么好事。”
以他们的工作经验来看,原本闹得沸沸扬扬好像全网都在关注的事情如果突然无预兆地降温,那绝对不是事情要结束了,而是背后的人开始调整策略。
“你们觉得他们接下来会从哪个方向入手?”舒虞闭着眼睛问道,“之前那个节奏被我们昨天的一波爆料冲淡之后,这个节奏很难再重新带起来。”
“我总觉得会是从那个严宇身上下手,”陆安然根据经验猜测着,严宇就是之前被职业技术学院开除的那个艾滋病传播者:“你们觉得对方既然打算从这件事上面带节奏,那么他们不知道严宇这件事的概率大吗?”
“当然不大,”舒虞睁开眼睛,“萧阙,找警方那边要一份严宇的详细家庭信息和资料,最好是三代内直系亲属的,如果有兄弟姐妹也需要详细信息。”
既然觉得对方或许会从严宇身上做文章,那就要防患于未然。
萧阙应了一声,在不需要写通报的时候,他通常负责沟通工作。
陆安然想了想,又说道:“他们如果知道我们介入这件事,肯定能猜到我们会从严宇之前的案子入手。”
所以从洪国栋死因入手将舆论节奏带向因为将严宇开除导致他被仇杀这个操作,对方未必想不到。
上次交锋的时候舒虞就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对网络环境的熟悉程度丝毫不比他们弱,甚至因为他们在明对方在暗的缘故,他们在很多时候都能占据先机。
“但无论如何我们的第一份回应都肯定是将事情导入正轨。”封糖靠在舒虞的肩膀上:“否则我们很难掌握主动权。”
舒虞无奈点头,“如果他们真的是在针对我们,那么我相信他们应该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介入这件事之后的应对方案。”
目前的主动权确实掌握在对方手中,这件事因为k市和下属c市的一直试图压制消息导致舒虞他们介入的时间本来就晚了,可以说根本没机会抢占先机。
而对方现在掌握舆论导向,如果舆情应对司没有介入,他们肯定会继续延续之前的节奏继续攻击公检法包庇洪国栋。
但现在舒虞他们介入了,对方也不可能毫无准备。
“现在想要往包庇这个方向引导的话,之前的那些话术肯定是没用的,我们昨天那一波联动之后现在明显是严宇的事情更加吸引眼球,”陆安然在车停在办公楼前时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电脑,“我得严密监控现在的情况,感觉他们的缄默顶多能持续到今天中午。”
倒不是陆安然有什么算命的本事,而是在这个信息极度碎片化的时代,一整天的时间已足以让事件反转两三次,如果对方的反应速度太慢,那等到dna比对结果出来之后,后续的舆论节奏就完全被他们掌握在手中,想在这件事上继续发挥就很难了。
早上十点,萧阙拿到了专案组打包发过来的资料,显然他们也排查过严宇的直系亲属了。
在他们将严宇列为嫌疑人之后,整个专案组都在全力搜寻严宇现在的下落。
“很奇怪,严宇已经有两三个月时间没有出现过了,”梁组长在电话里对舒虞说:“我们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劲,所以提前给你们打个招呼。”
“您所说的没有出现过指的是?”舒虞问。
“他的手机定位不在k市,而且他上次用身份证购买车票是从k市坐大巴回c市,在那之后他的身份信息没有任何购票和登记宾馆甚至注册任何软件的记录,”梁组长对此感到十分头疼,“我们估计他是坐私家车走的,之后一直住在别人家里。”
“这样是不是很难找到他现在的确切位置。”陆安然皱眉问。
“没错,我们现在分析他之前的电话卡现在应该也停止使用了,最后一次通话记录也是三个月前。”梁组长带来了相当不乐观的消息。
“他现在是否还活着?”舒虞已经开始考虑最差的结果。
“我们已经安排人去排查最近三个月内各省市无人认领的尸体中有没有能跟严宇的父亲比对上dna的尸体了,”梁组长显然也想到了这个最不乐观的结果,“但是以我的经验,他大概还活着。”
“为什么?”舒虞不解。
“他的父母和姐姐在听说他失踪之后显得很平静,甚至有一些假装出来的慌张,我们都是老刑警了,情绪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来,”梁组长解释道:“考虑到他父母对他之前可以说相当溺爱,那么他如果真出事了家里人不会这么冷静。”
“这么说,看来严宇现在成了唯一的突破口?”萧阙有些头疼,寄希望于一个失踪人员实在有些令他没什么把握。
人越难找意味着他们就要在k市耗费越多时间,并且也将面对更复杂多变的舆论,当然,也意味着加班。
“其他几份dna已经在比对了,我们也在继续扩大调查范围,希望能尽快破案,”梁组长也知道他们压力很大,“昨天你们的通报和后续做的事情我早上都听陈横说了,不愧是专业人员。”
“多谢夸奖,”舒虞丝毫感受不到喜悦,“你们也辛苦了,有情况再联系。”
视频通话结束后,舒虞看着眉头逐渐紧皱的陆安然。
“说吧,出什么情况了?”她就是看到陆安然表情不对才迅速结束了跟梁组长的对话。
“你们看。”陆安然将笔记本屏幕投射在会议室的幕布上,“严宇的所有个人信息突然全部被爆出了,而且是从好几个平台同时曝光的。”
“这个个人信息隐私到什么程度?”舒虞心中警铃大作。
“精确到他的身份证号,没打码的那种,而且对方似乎知道严宇到底在什么地方,甚至将他现在的住址爆出来了。”陆安然说道:“我已经发给网警那边了,他们现在就去核实。”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舒虞突然说道:“从洪国栋体内检测出的几份dna样本中,肯定不会有严宇。”
“我也这么觉得,对方的操作像是故意将严宇曝光出来的,他如果跟这次案件有关那岂不是帮了我们。”陆安然盯着笔记本,“这些信息很难说是从什么地方泄露出去的,现在的个人隐私信息几乎都是透明的,想要溯源很费劲。”
“找到了,严宇的亲姐姐曾经也是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封糖一直在查看和筛选专案组那边发来的严宇直系亲属的资料:“这是他的直系亲属中唯一跟职业技术学院有关的人。”
“查一下洪国栋有没有给他姐姐的班级上过课。”舒虞冷静地看向封糖:“最好能找找有没有关于他姐姐在学校时期的传闻。”
“我去核对他姐姐在不在前段时间被爆出遭遇洪国栋性侵的名单里。”萧阙眉头紧锁,“这两件事之间绝对不可能毫无联系。”
舒虞下意识摩挲着手中的中性笔,对方到底为什么要立刻就把严宇的身份信息全部泄露出来,难道是打算引导网民对严宇进行网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