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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吓得一激灵,愣愣怔怔地看着她:“夫人您……”别是困糊涂了吧,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
顾钰慈莞尔道:“你要是被他罚过,就把这话当成预言,要是没被罚过,当成玩笑话听一听也可以。帮我拿一碟桃酥来吧,夜里看书看饿了,嘴巴馋。”
小丫鬟如释重负,赶紧跑去厨房。夫人再怎么开玩笑,都不如使唤她跑腿更能宽她的心。
她一边吃桃酥,一边在纸上列出一串数字——那是最近这一年来,赤玉阁多交的税。
一想到辛辛苦苦挣来的这么多钱,最后都被林安昱薅走,进了季少卿等人的口袋,她就恨不得把他们一个个揍到口吐血水。
现在想来,哪里是军费不够,分明是林安昱伙同其他人一起,吞了一部分军费。
西北军在前线打得那么辛苦,他们连合规格的粮草也给不出,想想就觉得又荒谬又心寒。
她这次势必要把他的把柄弄到手,不扒了他这层皮,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打开系统格子间,盘点了一下现已解锁的加工工具和原材料,顾钰慈最终把目光落在反应釜和加热炉上。
当年她教导杜小川如何制硝,如今这份技艺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几日她不往外走了,将自己关在卧房,大部分时间缩在雕花大床上,床帐拉得严严实实,不晓得在里头做什么。
丫鬟们虽好奇,但除了定时送一日三餐,并不去打搅她。家丁更巴不得她老实呆着,免得他们还得分出心神盯着她动向。
期间祁越上门来探望过他们夫妻俩一次,主要是跟林安昱攀谈,两人言语间无比热切,好似穿了同一条裤子。
对她这个义妹,他就称不上多么关心了,只叫她乖乖的,听夫君的安排准没错。
“你就本本分分的,千万别想着搞出一些幺蛾子,不然我可不帮你善后。”他清了清嗓子,摆出兄长架子,故作威严。
这话得反着听。她眨眨眼睛,乖顺地点头:“知道了,我心中都有数。”
祁越此番上门敲打之后,林安昱惊喜地发现,她真的更加乖巧驯顺了,不像之前那样对他甩冷脸,有时甚至还会出手服侍他,比如帮他整理一下领子。
当然,唯独同房这事没得商量,他但凡想搞,她就原形毕露,往他脸上狠命挠。脸面对他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总不能顶着一张花脸去上朝,于是终归作罢了。
反正又不是非她不可,她不让,他就找别人去。
相安无事了一段日子,他几乎已经认定顾钰慈翻不起水花,可以暂时放松下来享受生活了,不料转眼后院就失了火。
更糟的是,这次是字面意义上的失火。
三月中旬,正逢倒春寒,他在衙门里呆得久了,带着一身寒气想回家睡个好觉。甫一进门,就见一群家丁急匆匆打水,提着水桶去竹林。
他往后院竹林方向望去,看到一小簇跃动的火苗。
刹那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往脑子里倒流,跌跌撞撞走到竹林边上,发现好些竹子已经被烧秃了。
“书斋呢?!我的书斋呢?”他随手抓着一个家丁,目眦欲裂。
家丁唯唯诺诺道:“这火就是从书斋里燃起来的……”
“平白无故的怎会着火?你们是不是手脚不干净,乱往里丢东西了!”林安昱眼珠子快要瞪出眼眶,胡乱去揪他们衣领,“书斋里的东西要是抢救不出来,你们统统去死!”
丫鬟和家丁都不敢怠慢,更加奋力地灭火。主宅院未被火势波及,但也有黑烟飘过去,宜宁郡主被熏得差点背过气去,让丫鬟搀扶到院子里的竹椅上坐着透气。
顾钰慈也站在边上,裹着一件小袄瑟瑟发抖,丫鬟拿了手炉给她,她看了林安昱一眼,转身将手炉递到他面前。
林安昱正在气头上,整个人有点癫狂,见谁咬谁。他一把掀翻手炉,两手铁钳一样嵌在顾钰慈肩上:“怎么回事?这火究竟如何燃起来的?!”
顾钰慈语气弱弱的:“方才我正准备睡觉,听到一声闷响,就跟有什么东西爆开了一样……出来一看,竹林就燃了……”
她看起来无辜极了,从头到尾蒙在鼓里。林安昱气急败坏地把她往边上一推,对着家丁们咆哮:“别的东西烧完了拉倒,有个圆形铜箱子必须救出来!养你们干什么吃的?都给我去!”
下人们不敢违背,尽心尽力地在烧毁的书斋中搜寻。天亮时分,他们捧着抢救出来的残本,跪在他面前,大气不敢出。
部分书籍字画还得以保留完好,也救出了一盒徽墨。唯独他所说的圆形铜箱子不知所踪,半点痕迹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