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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秘书还记得印象最深刻的那一次。
大概凌晨三四点，他接到一个从医院打过来的电话，当时他绞尽脑汁也未能想到自己一个孤儿哪来的亲戚在医院躺着，结果一听电话。
“杨锐！你们到底把乔羽藏到哪里了！他的预产期就是早上八点，要是出了一丁点差错……”
后来杨秘书才知，这个人几乎找遍了市里的医院，在每一间医院都去分娩室里翻找乔羽的踪迹，找到最后他就开始闹起来了。
很显然，姜少泽在那时就病发了。
他依旧活在自己构建的美好世界里。
只是，即便杨秘书生出再多的同情，可他也清楚，这就是活该，乔羽当初用命换来的是自己的解脱，而这一种解脱变成了姜少泽余生的不安。
不过是一应报一应。
第二日，乔羽从大厅里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
“曾氏不会真的破产了吧！曾氏跟姜氏不是世交么？”
“你消息真蔽塞，好几年前风向就变了……”
眸光微微动了一下，直到回到办公室里，瞥见一旁刚换上的报纸，他还是忍不住翻开看一眼。
十分钟后，他终于能确定这个结果，曾氏已经宣布破产了，如今资产正在拍卖。
而媒体将这一次破产事件称之为诡异事件，因为就在两天前，曾氏才签下一笔价值两亿的单子，而首付能高达一个亿，这一个亿足以暂时盘活资金链，不应当这么匆匆忙忙就破产的。
乔羽把报纸放下，打开桌上的电脑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与此同时，手机震动，发亮的屏幕上传来一条消息。
视线撞上那一串数字的时候，握着鼠标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但除此以外并没有任何动作。
晚上回到公寓，开门的时候忽然听到隔壁的公寓传来了一点动静，像是在搬家的样子，乔羽微微侧头，只见房门未掩，细小的门缝里晃动一抹身影。
能搬进这里住的人非富则贵，乔羽倒也不觉得多奇怪，毕竟上流社会里的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久住。
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床上震动的手机正闪着一个迪迦奥特曼，乔羽过去拿起手机的时候又理了理自己的妆容。
“粑粑粑粑。”
软糯的小奶音传过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喜悦。
乔羽看着整张小脸都几乎要黏在屏幕上的小人儿，扬起的唇角里尽是温柔，“沐沐好乖哦，今天有没有想爸爸？”
小脸忽然离开了屏幕，一屁股坐回原地，粗短的小手胡乱地从身边抓了一本小人书过来，小沐沐很认真地翻开其中一页，然后贴到屏幕上。
“想和粑粑次果果，红果果，女果果……”
“好，爸爸很快就回去跟你一起吃果果，到时候我们一边看猫猫一边吃果果。”
小沐沐又翻开小人书，贴到屏幕里，“粑粑，盖房房，九九说我们去盖房房，冷。”
乔羽看着小人书里印有“小学”字眼的画画，又看小人儿还在手脚并用地解释着，很快就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他正想解释两句，屏幕后方就传到一道声音。
“我们小沐沐快点叫爸爸回家，等爸爸给你盖房子，一起吃果果。”
陆清寒一把将小沐沐抱在大腿上坐着，指着小人书上的房子，一本正经地哄骗。
小沐沐眼睛一亮，笑呵呵地朝着屏幕大喊，“粑粑快点回家家，沐沐想跟粑粑盖房房。”
见亲儿子被人哄骗得一愣一愣的，乔羽真是没好气，可他向来舍不得拒绝亲儿子，只能嗔了一眼陆清寒，“哥~”
尾音拉得极长。
是陆清寒最喜欢的撒娇模式。
“沐沐乖啦，舅舅等会就带你去看昨天还没看完的鱼鱼，还有特别好吃的冰激凌，红果果，绿果果……”
好一阵的诱骗，陆清寒总算是将小沐沐哄住。
但小沐沐还是心心念念着要等乔羽回家盖房子，乔羽忍不住扶额，他才离开了两天，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哥竟然把教育大事耽搁成这样。
小沐沐又在那里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直到开始打着哈欠才被保姆带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