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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忍不住八卦：“你当年难道没有尝试去告白吗？”
林又夏看向窗外，半晌才回答：“有。”
这倒是震惊到竹韵了，“然后呢？”
车外的风景在她的眼前呼啸而过，林又夏低垂着头，难掩失落，“但他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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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受了回忆的影响，楚澜溪开车行驶在滂沱的大雨中，不知不觉地将车辆停在了津城实验中学的高中部前。
即便是周末，教室的灯仍一盏盏地亮起。
他将车窗降下一些，动作娴熟地点了根烟，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雨幕中的校园，感慨万分。
雨好像小了一些。
楚澜溪沉默片刻，撑着伞从驾驶室下来，仰头望向大门上的牌匾，缓步朝校园内走去。
门卫象征性地问了一句：“来做什么的？”
楚澜溪扯出一个笑容，“以前的学生，回来看看。”
门卫早就司空见惯，也不再多问，指了指跟前的登记表，“登记一下。”
得到了应允后，楚澜溪撑着伞，走进了久违的大门。
因为常年有校友捐赠，学校的建筑物经过多次翻修后崭新依旧，也提升了硬件设施的质量，但大致的格局却始终保持不变。
楚澜溪凭着记忆找到了高二时期所在的教室，里面还零星坐着几个聊天的学生，见到他来，正好奇地打量他。
有人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是师兄吗？”
楚澜溪点点头，“对。”
课桌也都被更新换代，他也找不到以前上课无聊时刻在木桌上的那些字体。
他找到了曾经和林又夏同桌的位置，除了窗外的那棵叫不出名的树又长高了些，其他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
“楚……楚澜溪？”思绪放空时，有人试探性地叫了他的名。
楚澜溪看向窗外，就见那时的班主任正站在走廊，眼里满是惊讶。
楚澜溪客客气气的，在记忆中搜寻到老师的姓名，“陈老师。”
“真的是你，”陈老师忙说，招呼他过去，“麻烦你和我来一趟办公室，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去往办公室的这条路，楚澜溪以前也没少走，不过那时候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他做错了事要受处罚。
陈老师还在絮絮叨叨地回忆：“你变了好多，以前痞坏痞坏的，我最操心的就是你了，现在看你性格也完全改变了……你现在在哪里高就？”
前些日子，楚澜溪还向学校捐赠了一笔款，她也是知情的。
楚澜溪言简意赅地回答：“自由职业。”
“嗯，确实挺适合你的性格的，”陈老师也不多问，和他走到办公室内，她从抽屉的底层翻找出了一封尘封已久的信，还不忘问了一句：“你现在是单身吧？”
楚澜溪虽然对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但也如实回答：“是。”
“那就好那就好，”陈老师像是松了口气般，“这封信，我也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看到熟悉的信封，楚澜溪登时呼吸一滞，带着某种隐秘的期待，小心翼翼地接过。
封面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楚澜溪。
是他几乎无需去辨认的，就能认得的字体。
那是属于林又夏的。
他的头脑顿时一片空白，白噪笼罩着他，他几乎是有些颤抖着手，翻看着信封，信封经过多年的置放纸张已经老化，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可他却始终没勇气打开。
陈老师接着说道：“当年高二快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了你桌上的这封信，想着大概率是情书，出于老师角度的考虑，你们又马上高三了，所以我就先将这封信收起来……只是没想到，你后来出国，又夏也转学，这封信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楚澜溪秉着呼吸，郑重地将信封放进口袋里。
离开前，他还是礼貌地向陈老师道谢：“谢谢老师，这封信对我很重要。”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越下越小了。
雨后的校园空气清新，带着湿漉漉的凉意，遮掩了盛夏的热。
急匆匆地回到车内，楚澜溪才把信打开——
澜溪：
展信悦。
不知为何，楚澜溪又突然有点害怕继续往下看。
他抬头看向宽敞的街道，迎面走来的是一对正处于热恋中身着校服的情侣，男生正倾斜着伞，小心翼翼地不让女生淋到。
记忆纷至沓来。
原来，他也差点成为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