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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天还蒙蒙亮,星灿打着灯笼进了里间,见自家主儿整张脸都埋在被子里,脸颊还有明显的痕迹忍不住掩唇笑了一下,而后轻手轻脚上前扯了扯被子,“主儿,该起了。您今儿要去寝殿给福晋请安,可不能误了时辰的。”
盈梓慢悠悠的睁开眼,看着外头的天色没忍住抱着被子哀嚎两声。
这两声可是将端了糕点过来的万嫫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睡一晚主儿的魂又没了呢。
有了地龙,敛星斋总算是在冬日也如春日般温和,盈梓起床后由着星灿和星洄摆弄她。
今儿要去寝殿给福晋请安,昨晚轻便的发髻就不能再用。
二把头将她一头墨发紧紧束缚住,勒的她头皮发疼。
大厨房那头还没将早膳送来,但已经到了去请安的时辰,盈梓塞了两块薄薄的糕点先垫垫肚子便带着人往寝殿走去。
李氏和宋氏住在敛云斋的东西配殿,今儿也是早早起床过来给福晋请安。
远远瞧见远处走来一行人,打头的那位穿着素雅,可那盈盈一握的腰身也忒显眼。
“那是何人?”李氏蹙眉,哂笑,“爷可不喜欢这般寡淡的穿着,非得我这样穿红着绿的才能讨了爷的欢心。姐姐,你瞧她那身旗装,勒着腰一股子狐媚,隔那么远妹妹可都闻见了那股子骚味。”
宋氏眯了眯眼,心念转瞬而动,“约莫是侧福晋。那头只有敛星斋住了人……”
“瓜尔佳氏?”李氏一开始还将瓜尔佳氏这位侧福晋放在眼里,也曾将她当成敌人。
可后来才发现这人是真的蠢,无论谁害她诬陷她,她都能一应接下,从不为自己辩驳。
若不是四爷和福晋时不时救济,敛星斋早没主人了。
李氏转头甩了甩帕子,“姐姐太瞧得起瓜尔佳氏了。要真懂得打扮自个儿,缘何这一年都没什么动静?”
说着,她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附在宋氏耳边道,“姐姐莫要忘了,侧福晋在雪地里跪着的事儿,妹妹到如今都还佩服呢。”
宋氏眉心一跳,镇定:“妹妹在说什么?”
李氏笑容微扬,“佩服姐姐好谋算啊。”
说完,她倏地哑然,眼睁睁的看着对面一行人走了上来。
而最前面的正是许久没出院子的侧福晋瓜尔佳·盈梓。
李氏笑容顿时消失,死死地盯着盈梓比她还细的腰,恨不得上前将那衣服撕了!
碍于位分,也碍于众目睽睽,李氏要笑不笑的冲着云梅道,“好好学学星灿她们的手艺。瞅瞅侧福晋这身衣服,妹妹当真是眼红啊。”
盈梓挑眉,光明正大打量李氏的腰身,而后细细一笑:“别眼红,真缩成我这般腰身,你怕是穿不下。”
女人间的攀比,无非是这么几样。
引以为豪的容貌和身材被人当众讽刺,李氏怎忍得住?
她这暴脾气一起来,连云梅都来不及阻拦:“你说什么?你真当自个儿是侧福晋了?阖府上下谁不知你最不得四爷的宠爱,成日见不到爷的面,在敛星斋守了一年的活寡?你不过是位分比我高了一些,可我膝下有一儿一女,为爷的子嗣立下大功。侧福晋莫不是真以为在这后院论位分高低就可以代表一切了?”
星灿和星洄咬唇,愤愤不平。
星灿打着伞的手颤了颤,正欲上前分辨一番,却发现盈梓比她动作还快,先一步冷笑出声,“不能代表一切却也是你日思夜想的东西。我虽无儿无女也无爷的宠爱,可那又如何?我是经过内务府选秀,正经八百由德妃娘娘选了指给四爷的。不仅一进府就是侧福晋,还能上皇家玉牒。李妹妹为四爷生下一子一女,儿女双全的确是好福气,可李妹妹何必这般妄自菲薄?”
“你说谁……”李氏咬牙切齿。
“若非妄自菲薄至今没让四爷替你去皇上和德妃娘娘面前提及上玉牒一事,今儿又何必拽着我侧福晋的位分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些酸话呢?”盈梓灿然一笑,双手缩进大氅附在暖融融的汤婆子上。
“今儿风雪大,我是懒得在外头与妹妹说些是非浪费口舌,免得敛云斋的又去四爷和福晋跟前告我一状。”
说着,盈梓不再管李氏宋氏变幻不定的神色,先一步入了寝殿。
吉书掀开厚重的棉帐,恭敬的给盈梓行礼,“奴婢给侧福晋请安。”
盈梓定定看了她一眼,篦了篦鬓边发丝,“方才在院门口与李妹妹费了些口舌,还望没打扰福晋好睡。”
吉书笑容不变,盈盈欠身,“侧福晋位分在李主儿之上,您费心帮着□□几句也是应当的。福晋生大阿哥时落下病根,本就精神不济需要一直养着。您今儿这番,倒是省了福晋不少心。主子已经起了,方才听得外头声音还以为是小丫鬟间的口角,若知晓是您,那咱们主子必定出门替您撑腰的。”
吉书边说边掀开棉帐,规规矩矩的请了盈梓进去,“侧福晋身子大好,主儿是最开心的。先前那一个月给您换了好些个大夫,昨儿主子听说那大夫不得力,原打算今儿让刘一宝再去外头请一个的。不料您这就好了,看来还是主子爷的福气足。”
一边说不计较她在院门口讽刺李氏,一边又说起昨儿四爷去敛星斋用膳一事,寝殿的丫鬟个个都是人精。
李氏和宋氏过了会儿才一起进来。
里间的门打开,正堂穿了一阵风,盈梓放下青玉瓷杯望去,瞧见乌拉那拉氏由两个丫鬟扶着走了出来。
三人起身给福晋请安。
福晋慢悠悠的摆摆手,容颜年轻,可盈梓只瞧出了疲累,就像是小孩穿了大人衣裳想扮成大人生活,力不从心只会让自己心态都变老。
李氏的性子素来莽直,“福晋,婢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福晋浅笑,对几人间的暗流涌动权当未看见,“妹妹直说无妨,在我这寝殿,你们无需过于讲究规矩。”
李氏立刻接了话,“月前那事,是侧福晋自个儿承认的,众人可从没说过是她,谁能想到侧福晋说是她心中有怨气,怨恨您生下了大阿哥,这才对大阿哥下手。天地良心,婢妾也是生了孩子的人,自然知晓母子连心。大阿哥多乖一孩子,不能跑不能跳,活脱脱一个小小的白面团子,婢妾和宋姐姐看了都只想着待他好……”
“差不多得了。”盈梓撑了撑腰,懒散的模样一收,眸色凛冽如刀的落在李氏身上,“爷的后院如今只咱们四人。我做没做那事我心里清楚的很。福晋是大阿哥生母,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大阿哥,自不可能让大阿哥在冰天雪地里受苦。那除去我和福晋,后院不就只剩下两人么?李妹妹说是我,证据呢?我当时的确承认了,如今啊,我想翻供了啊。”
“你!”李氏一声轻呼,显然没想到盈梓这般理直气壮的说翻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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