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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光天化日的这样,合适吗?我还是个孩子啊……
高洋直愣愣的看着房中的二人,傻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心中仿佛有一万匹健马奔过。
而比他更尴尬的,则是高欢夫妇。
娄昭君红着脸飞快的一把将高欢推开,转过身抬起手,捋鬓角、整衣裙,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飞速而自然。
待她再次转过身来时,已是双手合在身前,恢复了往日慈母的端庄。
而被儿子破坏了心情的高欢,则是拉着一张老脸,皱眉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妻子,抬手替娄昭君捋了捋有些轻微零乱的发稍,然后又画蛇添足的凑上前,撅起大嘴小心的轻轻吹了吹,好像正在拂走什么细小的绒尘。
夫妻二人这般演了好一阵子,样子做足了,高丞相才沉着脸,淡定的缓缓扭头看向门口,有些严厉的责怪道:“是乐儿来了?!孤正在与你娘商谈要事!你也不小了,怎的还这般没有规矩?!可知敲门而入的道理?”
我x,您老人家这脸皮真够厚啊!
高洋在心中暗笑。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高洋在自己老子面前却是不敢流露半分,老老实实原地对着父母躬身一拜,恭谨回道:“乐儿给爷娘请安。”
“乐儿乖!来!快让娘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娄夫人白了丈夫一眼,转脸便对高洋宠溺的伸出双臂,眼里满是笑意。
“娘!”
高洋唤了一声,小跑着过去,一头扎进了母亲的怀里。
这才是幸福的感觉啊!高洋心里美滋滋的。
虽然在冰宫石窟里也没呆上几天,但他却感觉好像已经与母亲分开了很长时间,此刻被母亲抱在怀里,那种熟悉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几乎让他掉下泪来。
“咳咳!乐儿啊,你也快到外缚之年了,马上府里下人们就要唤你一声‘二郎’,怎可还像垂髫稚童一般,在父母面前撒娇啊?”一旁传来被冷落的高丞相,那有些不满的教训。
这高丞相不提“二郎”还好,一提这事儿,高洋心中就老大不是滋味。
他猛的抬起头,想向高丞相质问高浚的事,却想到娘就在身旁,一时便硬生生将话头又咽了回去,脑袋也随之重新低垂了下去。
他突然发现,自己是没办法将晋阳那边的情况对母亲直言的,他不想让母亲伤心,他可是个懂事的孩子。
他飞快瞟了一眼母亲,见此时娄王妃的眼中满是欢喜,似乎并没发现他的小心思,这才放下了心。
“乐儿,快给娘讲讲,你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真是把娘担心死了”,娄夫人温柔的拂着他的小脑袋说。
高洋当即把自己的这几天的遭遇捡重要的说了,尤其讲了老祖宗养的那只模样古怪的大猴子,把高丞相夫妻俩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你是说,老祖养了一只山鬼?”高丞相满脸不可置信。
“嗯!”
高洋把小手举得高高的,对高丞相形容道:“个子有门板那么高!脸上全是五颜六色的,一根手指头都有胡萝卜粗!它还能听得懂人话!脾气坏得很!孩儿只是唤了他一句‘猴子’,他就要打死我呢!”
提起那狗东西,高洋心里就有气,他打定主意,除了爷娘,这事以后跟谁都不能提!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他高洋,堂堂丞相家的二公子竟然让一只猴子给欺负了,那以后都不要再做人了!
“世间还有这等奇物?”高丞相听得极有兴趣,目光闪烁未明,竟是有些出神。
“看来老祖宗倒是挺喜欢咱们家乐儿的”,娄王妃在一旁欣慰的道。
“嗯……是,是”,高丞相脸上突然浮现起一抹尴尬。
自家那位老祖宗表示了想收高洋为徒的意思后,他和高昂心里便老大不是滋味。如果自己这傻儿子当真被老祖宗收为亲传弟子,那按师门辈份算起来,自己的儿子岂不是比他这个老子还要高出一辈?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可惜了突骑那孩子”,娄王妃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黯然的低声道。
她的话,瞬间击中了高洋心中最不愿被触及的那一部分。
小胖子那萌憨又搞怪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高洋的眼前,对高突骑的愧疚和这些天的担惊受怕,终于让他的泪水夺眶而出。
当抬头看到母亲娄昭君那关爱、吃惊的眼神时,高洋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情绪,“哇!”的一声,号淘大哭了起来。
这下可把娄王妃给吓了一跳,她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会让高洋这么伤心。
忙将高洋搂得更紧了,一边说着些哄他的话,一边拿手不停的轻拍着他的后背,生怕他哭呛着了。
结果,高洋却哭得更大声了。
他的确是伤心,但此时内心更多的却是恨。
他恨自己,恨突厥人,恨那位皇帝姐夫,甚至恨自家为什么要牵扯进这么复杂的朝堂事,竟是白白害了那小胖子。
如果不是今早偷听到高昂和司马子如的那番对话,高洋此时一定会任性的求父亲派兵去杀了那些突厥人为高突骑报仇。可现在他却开不了口,更何况他心里也清楚,就算自己开了口,父亲八成也是不会应允的,正如司马子如所言——“现下时局,牵一发而天下大乱”。
后背传来母亲轻轻的拍拂,让他感到莫名的安慰与放松,但高突骑的死,却像是一根剌,深深扎在他的心里,疼得要命!他感到很无助,只能用歇斯底里的哭喊来渲泄这份痛苦。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放牧的突厥各部族们并不知道,他们族人的冲动之举,在数年之后,将会给他们和北方草原诸部的族人们,带来多么深重的灾难。
“好了乐儿,别难过了,你父王将来一定会替突骑讨回这个公道!柔然那边也不会轻饶了突厥人的”,娄王妃轻声安慰道。
柔然?
对啊!经母亲提醒,高洋这才突然想起那位柔然王子月酆。也不知他怎样了?有没有受伤?
听他说,这突厥人曾是柔然统治下的煅奴,柔然又与金山接壤,若柔然举大军西征,收拾突厥人岂不是手到擒来?
“娘,月酆可还安好?”
高洋在娄夫人怀中抬起泪脸,开口问道。
“他今天天没亮就出城回草原了,孤派了一千殷州骑军护送,这个时辰,怕是快到河间郡了吧”,一旁的高丞相终于开口道。
“什么?!他走了?”高洋惊诧中带着明显的失望。
“昨晚他曾专程来找过你,但你当时太累了,孤便没让他去打扰。”
高丞相接话道:“他倒是个讲情义的,留下话,邀你改日赴草原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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