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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平静。
身为太子，那命轮又为何如此残破。
事到如今又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但无念有办法面对这些。
想不出那便不想，留待日后再想，日后想不出，那便不再想。
无念再度行礼：“既然如此，那贫僧便告辞了，殿下的话，会原样带给住持，由住持定夺。”
林九难点了点头，也不去送。
看着远去一大一小两位和尚。
端起茶来想要饮下，却发现早已冰冷。
又再度放回桌上，静等着简红尘的回归。
……
简红尘回来时的面色很差，想来是所谈无甚欢喜。
林九难有些不敢触怒，但因为佛子来过，还是凑上前去问询道：“刚刚佛子来过。”
“佛子？那位竟然亲自来了？”简红尘有些意外。
以佛子的身份，来见林九难，似乎是有些过了。
转念一想，这寒山毕竟是佛门的地界，也就不再说什么：“说了些什么？”
林九难依言复述了那些对话，很是短暂。
“我在想，那道佛二门似乎只是想让这世间权利的过度更平稳些？”
这句话是林九难的猜测，说的很不确定，反倒更像是疑问。
简红尘摇了摇头：“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换成了那位，会怎么回答？那二门犹豫至此就是想听听那位的想法，若是太子爷当真点了点头，那二门真的站在了太子身后，不可想象这世间会变成什么模样，更何况，我们那位侯爷，怕也是要站在自己的侄儿身后，不然何以前来，真为了那老刀客不成？反正我是不信的。”
“国教如今不是一言堂，各方势力皆在其中，教宗又久未回归，尚可牵制，这两门可不一样。”
林九难对于这些了解还不多，没办法做出判定，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听。
简红尘说完感慨道：“你看，这世上，身份永远比人更重要，那人什么未做，仅凭身份便可得大义，这世间种种，皆要助他，道佛二门亦是如此，真是可怜！”
“可怜什么？”
“可怜世间全都瞎了眼，可怜女子，凭什么不能当家做主？”
林九难虽然不懂这些宗门之间的弯弯绕绕，但不妨碍他对于那女人发出疑问。
“那女人若是上位，这世间真的会变得好一些吗？”
林九难这话倒真的问住了简红尘，思量了很久才回答。
“我不知道，但我想看看，你也不相信？是因为她的性别，还是身份？”
“都不是，是因为她的残忍。”
简红尘再度稍作停顿：“自古以来，称王道帝者，哪个不残忍？你可知陛下手下栖息了多少尸骨？”
林九难叹了声气：“事到如今，我不是很在意这个问题，总而言之，今日知晓了你的名字，我很开心，早些休息吧。”
简红尘不解：“为什么要感到开心，你我似乎并非是很熟络的关系。”
林九难略微低下头去，冲着简红尘傻傻笑笑：“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大家都对我多有照顾，我都很感谢，毕竟我只是个边陲小城里的傻小子，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