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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云思潮一起,走出屋来,一月前,吹奏的玉笛,那首曲子,那个音调,当时灵云怎么也无法想全,此刻他竟然全然想起来了。
灵云从内袋中拿出玉笛,此刻他思潮汹涌,灵云屏气凝神,开始吹奏起来,一曲悠扬的曲子徐徐而来。
随着灵云吹奏逐渐娴熟,笛音也开始进入完美的共振,一曲奏响,响彻整个山谷。灵云凭着记忆中熟悉的指法,将每个音色如同心中所想那般吹奏,灵云心下更显愉悦。
灵云终于吹奏出了心中所想的曲子,一时间,感到十分喜悦。
肖尧松山等人早就出了屋来,闻听灵云的笛声,他们一时间也陶醉于悠扬的笛音之中。三人听得津津有味,肖尧闭目细听,此刻,他心中的烦恼一扫而光,北境局势不再让他牵挂,他静静地听着笛音,仿佛进入了一片竹林,他在竹林中尽情游走,心下无比欢畅。
松山闻之,仿佛又回到了松鹤门,眼前松鹤门的大门缓缓打开。庭院中一切还是和往常一模一样,几个师兄忙碌着收拾着,松鹤门一切照旧,整个天空都是晴朗的。松山甚至感觉到自己挥动的扫把,轻轻地将地上的落叶扫起。
笛音悠悠,反反复复重复了三重,一刻过后,灵云放下玉笛,一时间整个山谷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只是在场四人却还沉浸在笛音之中无法自拔。
灵云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上方一抹阳光开始乍现。
灵云一惊,这是阳光么?自从他们进入此间,首次看到阳光照射,灵云细细观望,发现,此前整个积雪覆盖的苍穹,此刻居然开始变得通透起来,阳光正是从转化为通透的冰封外照射进来。
而变化仍然在持续……
紧接着,整个庞大的苍穹开始出现多处“空洞”,不,确切地说这并不是空洞,而是苍穹覆盖的积雪层,逐渐开始化为玄冰,玄冰通体透明,所以,阳光才得以从玄冰照射下来。
肖尧缓缓睁开眼睛,眼见满目的阳光,不觉一惊,“这!这……太阳!”
松山与拓五也纷纷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让他们目瞪口呆。
转变仍在持续……
很快,整个苍穹上,数个巨大的“空洞”开始扩散开来,只短短的一瞬,便蔓延了整个苍穹。
下一刻,整个苍穹都化作玄冰,成为一片广阔的天际,只是隔着一层玄冰,这方苍穹并不是真正的天,但这丝毫不影响温热的阳光照射整个天琼山谷,使得山谷披上了金色的光芒,整个天琼一扫之前的昏暗,变得一片光明。
拓五终于从眼前的巨变中回过神,“哇!这整片天穹居然成为坚冰,怎么会这样?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肖尧也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来这里已经将近一月,何以今天突然如此大变,莫非是我们不小心启动了什么机关?还是到了此处化开的时日?可这也说不通,如今尚未过冬,又何来的变因呢?”
松山道:“这倒是奇了,不过看这样子这似乎是这里原本的模样。真不敢相信,上古之人还有如此通天的鬼斧神工。这冰究竟是如何造就的?”
灵云道:“也许是这笛音吧。原来这笛音就是开启这天琼奇观的密钥所在。但究竟是怎么开启的,我也想不明白,笛音过后,便开始天翻地覆了。这支玉笛没准正是天琼之物。”
灵云的答案来源于心中的推测,那个吹笛的云杉,她便是这天琼中人,那么这支玉笛一定是天琼之物,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也许就是笛音,催化了眼前的变化。
肖尧道:“如此说来,这其中就更加玄奇了,灵云,你的玉笛又是从何而来?
松山道:“说来也再寻常不过,这玉笛便是灵云在边城买来的。”
肖尧一听,不由呆了,“买……买来的?”
肖尧仔细看了笛身,“此等玉笛我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玉笛若是在北境也一定堪称一等的宝物,此等宝物,灵云你是花何等重金买得?”
灵云想了想,“一个金豆子。”
“一个金豆子!”肖尧不觉惊呼,“怎么可能?这东西若是在北境一定是价值连城,通体的翠玉所制的玉笛,怎会一个金豆子买得到,灵云老弟,想必对方一定是有心赠与的了。”
灵云恍然。
松山喃喃道:“说来惭愧,当时我还怪卖笛之人是诓骗灵云呢,我还恶语相向了呢,他原本是要十个金豆子的,我还顶撞了他!”
肖尧差点没有晕了过去,“什么!十个金豆子!这哪是什么金豆子的事儿!若是在北境,我就是用千金也未必可得呢,此物乃是至宝,金锭乃俗物,而此物并非钱物可以衡量。”
松山哑口无言。
灵云道:“是了,这个卖笛之人一定是有心赠与了。他故意与我和师兄讨价还价,开玩笑似的将玉笛赠与了我,只是,眼下再也找不到此人,可惜,赠笛之情,无法报答。只是他无意间提过木冉的名字,相信这个木冉必定大有渊源。”
肖尧点头道:“的确,不过此人既然出此下策,自然是有意默默相赠,一定是不图什么回报的,要说,灵云小弟还是有福之人,你就定心收着吧。来日若是有缘,还能碰到此人,再行郑重道谢不迟。”
灵云点头,收起玉笛,“大家看,这里的冰雪开始化了。”
经灵云提醒,大家方才发现,细微之处冰雪已经开始化水。
松山道:“太神奇了,想不到天琼派还有如此的奇观,看来只要静待时日这里必将又是一番情景了。”
肖尧解下全狼皮的围领,“话说这气候也开始和暖起来了,这一来,此处倒成了世外桃源了呢。”
灵云道:“等着吧,可能惊喜还在后头。”
……
久违的阳光让他们如同恢复了生机,直到日落西山,四人才回屋。一夜无话,夜过天明,第二天,新的一轮太阳又缓缓升起。
拓五第一个走出了屋,经过一夜,白雪大多化了,眼前的一切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正在此时,灵云也出了屋,只见眼前的庭院已经与昨日大相径庭,四处的房屋的屋顶已经显现,只留下斑驳的残雪。一夜之间,这里仿佛进入了春天。
灵云走出庭院,整个天琼此前被大雪覆盖,如今都崭露头角,中央的广场大雪已然大多退去,东南西北四座殿宇纷纷显现出来。
灵云一路向北走去,之前的景色如今都大不相同,灵云径直进了后院,穿过后院,又来到那片湖泊山壁之所在。
只见广阔的湖泊眼下已经碧波荡漾,而湖泊北侧的溪水也开始流动起来,顺着山壁而上,一幕瀑布宣泄而下,此前梦中的场景一幕幕都兑现而出,灵云不禁暗暗感叹。
梦中的场景就是这里,远处山壁上,赫然“天琼”二字,果不其然,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湖边的草地如今已然没有了,等得春天的来临,相信所有的草木将焕然一新。
灵云兜兜转转,游荡在湖边,他穿过湖中心的曲桥,一直来到湖中心的石亭,记忆中的画面这个石亭如今依然还在,只是岁月的侵袭,这个石亭的一角已经破落,透过这残缺的画面,依然可以感受到这里美丽的湖光山色。此时此刻,灵云又有挥毫的冲动,但他并没有急于动手,如此盛景之下,他想再多游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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