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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蕴走过去拿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道，“老二媳妇你别紧张，别害怕，想想你肚子里是个大胖儿子，你得赶紧生出来，这就好了。”
对对，她要生儿子！她一定要生儿子！
想到这个，林翠霞瞬间就又有力气了，咬紧牙关，因为太过用力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
之后，顾蕴走到了门边，朝外面喊道，“老二，你快去厨房给你媳妇做一碗鸡蛋面过来。”
此时在门口着急的来回踱步的季长明一听，瞬间一个激灵，然后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诶，我知道了娘，这就去！”
他这一开门，就算是再小心，还是有几只蝗虫飞了进来，于是屋内的众人又赶紧抓蝗虫。
也没过多久，季长明就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鸡蛋面进来了。
顾蕴出来将鸡蛋面给端了进来，然后亲自喂给林翠霞吃。
一边喂着她一边说，“老二媳妇你多吃点，吃了才有力气。”
林翠霞觉得眼眶有些热热的，忍不住想哭，“谢谢娘。”
“谢啥呀，你叫我一声娘嘛。”顾蕴笑了笑说。
吃了一碗面，林翠霞的确觉得自己更有力气了，然后就赶紧躺下嘴里咬着帕子开始用力。
可是就在她浑身力气使了大半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了稳婆的惊呼声。
“诶呀，不好了不好了，孩子怎么是腿先出来了！”
听到这话，顾蕴也吓得无法淡定了。
看人生产是第一次，看人难产更是破天荒头一回呀！
于是她赶紧跑过去一看，真的是孩子的腿先出来了。
“稳婆你一定要帮忙呀，只要你能保证大人和孩子平安无事，我一定给你多加两成报酬！”
稳婆一听，心里自然是无比动心，可是她又不是神仙，所以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一定没问题呀。
“季老夫人，我只保证自己尽力而为啊，你要说一定行，我也没那个把握呀！”
“好了好了，别啰嗦了，有什么办法你赶紧用！”顾蕴连连催促。
“娘！孩子是不是出不来呀？孩子不能出事呀！”听到她们说的话，林翠霞吓得慌了神，连连甩着头说。
赶紧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安慰说，“不是不是，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可是此时的林翠霞已经被吓得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转过头，那张被汗水打湿的苍白的脸上带着祈求，“娘，如果只能保一个的话，保孩子，不管怎么样，我得给长明留个儿子！”
一时间，顾蕴眼睛也有些变得酸涩，这个傻女人，生儿子已经成了她的执念了，就算死她也想要生儿子。
“你这是何苦呀，没有儿子以后可以再生嘛！你还年轻！”
林翠霞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咽了咽口水，说，“不行，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听够了那些闲言碎语，我也不想再看到长明长吁短叹的样子，我也不想两个闺女以后出嫁没个依靠。”
“娘，求求您了，依我的意思吧，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自己做过什么决定，这是一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
顾蕴没听她的，而是站了起来走到了门边，朝着外头着急的喊道，“老二你媳妇难产了！万一只能保一个，你说咋办！”
站在外面的季长明听到这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回过神来后，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咋，咋会难产呢！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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