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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陈彻面前,鞠了一躬,然后上下大量了一下陈彻,微微颔首一笑,随即回转身面对隆武王说道:“回王上,此次我等出宫来此,原是带来一颗祖师爷炼制的九转回魂丹,但现在看来,似乎用不上了,但是,祖师爷说,殿下十年前所中的毒无色无味,天幸殿下根骨异于常人,保住了一命,故在我等临行前,授了我等师兄妹二人一套近年研修的活气手法,吩咐草民以这套手法,为殿下施治,贯通殿下的小天庭气海,待日后殿下气海有了根基后,再由祖师爷亲自引导殿下打开大天庭天眼,如此,一来可肃清殿下十年来的余毒,二来可唤醒殿下天生的地仙界,假以时日,助殿下进入天人之界,以造福天下苍生,也不枉我学宫创宫千年的荣耀。”
大陈隆武王高高地坐在屏风下的软榻上,慈爱地看了看下首正襟危坐的陈彻,自己这十年来为了这孩子焦心苦虑,日日盼她母后真能万幸找到一个能医治痴症的药方,却没想到,这孩子倒是自己清醒过来,心里立时有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快乐。
他强抑着心中的欢喜,转头平静地看着魏无且,沉思半晌,颔首道:“师父他老人家有心了。此法如何施为,还请掌宫师侄说来听听,寡人也来参详参详。”
“回王上,祖师爷尝言,殿下根骨奇绝,是天下百年不遇的奇才,其经络脉象异于常人,故施治之法也异于平常之法。人之太阳穴下是迷走神经最重要的一段,专司人的脉搏,脖子上的人迎穴主管饥饿,天突穴把守天海关,云门穴直通心脏,膻中穴主管对人的情绪,也是小周天的中枢,上与心经血海相接,下与丹田气海相联。祖师爷嘱我以太阳穴为门,以人迎穴为路,以天突穴为径,直通云门穴,达于膻中,以此为枢,将真气注入殿下丹田,以成气海。”
大陈隆武王站起身来,在软榻前踱了几步,沉吟良久,徐徐说道:“寡人昔日在学宫时,曾在藏书阁中翻阅过一本上古遗存的《黄帝内经》,其上有言,太阳穴下的迷走神经控制人的心跳,一旦受到重创,就是不死,大脑神经也会严重受损,导致终生瘫痪;云门穴如受创伤,在其中形成血栓淤积,则血栓堵塞血管,气血不通致心肌功能不谐,心海脏器必溃。……如有不测,该当如何?”
“回王上,祖师爷嘱咐我,殿下的膻中穴天生活跃,异于常人,在施治之前,须先行施以两针,一针放膻中穴,压抑殿下的情心,一针放天突穴,控制体内真气散乱,再由草民以所习的五羊开泰真气发功施治,同时,由草民的小师妹以她所练的拈花一笑指按摩殿下太阳穴、眉心天眼,再辅以王上的九龙纯阳真气呵护,则无大碍。”
王上从榻前的汉白玉石台上顺着台阶缓缓走下来,看了看陈彻,低着头,背着手在石阶前慢慢踱了几步,沉吟半晌,转头看着魏无且,点了点头,平静说道:“需时几何?”
“平常人等需时十年以上,殿下根骨异于常人,天生地仙界,只需一个时辰足矣。”言毕,魏无且在堂上环顾了一下四周,道:“室内不利导引天道之气,尚需在宫中一处宽阔的地上放一软榻,殿下可卧于榻上,待我等依法施为。”
王上点了点头,向旁边侍立的侍女轻轻挥了挥手,对堂上侍候的宫人说道:“传令下去,今夜任何人等,无王令不得擅入彻儿寝宫,宫中侍卫严加护卫,违令者,斩!”
“是!”一名执事太监自去宫外传令。
宫中侍女很快在正堂门外的宽阔庭院里放上了一个软榻。
“这便开始吧!”王上看着魏无且,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我等遵命!”魏无且向鱼简兮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陈彻,微笑道,“殿下,请随我等来。”
陈彻依言随着魏无且出了寝宫正堂。
陈彻来到院中,疏漓与落樱忙过来,扶着公子,慢慢在软榻上平平躺下。
魏无且取出两支细细的铜针,分别插入陈彻的膻中穴与天突穴,以待诸事齐备,便可施治。
一名侍女用铜盆装了温水,趋步端到鱼简兮跟前。
鱼简兮仔细地洗净双手,然后缓步走到陈彻头部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平伏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双膝半跪,稳定地伸出双手,将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太阳穴上,微微低下眼帘,看了看面前的少年那双长长的睫毛搭在白嫩的皮肤之上,微微颤抖,忙静心宁神,道:“殿下请闭眼,放松身体。”纤细柔滑的手指掠过陈彻的发际,指尖拈花一般温柔,让陈彻觉得有些微微的痒。
简兮的手指尖触着陈彻的鬓间发际,然后轻轻向上,双手拇指轻轻摁在太阳穴上,两根食指同时在他的眉间摩挲了一下,确认了眉心的位置,然后,双手食指不轻不重地一叩。
“嗯。……好舒服!小师姐,你的按摩手法跟谁学的,真是地道!”
“别说话!”
陈彻闻言,乖乖闭上了眼睛,随着额间食指轻叩,一道温润和煦的气流在眉心与太阳穴间流动,很是舒服,不禁轻轻嗯了一声,似乎那皮肤上每一个毛孔都已经舒坦得尽情绽开了,不禁张了张嘴,想要说几句赞赏的话。
“殿下,请你别说话,这不是玩儿,这是治病,这孩子……真是的!”
鱼简兮轻轻哼了一声,收束心神,缓缓平心静气,倚仗自己多年的修为,对人体穴道的认识,指尖似乎带着一道道细微而温暖的气流,每一捺,每一摁,缓慢而又轻柔地为他揉按着额前眉心与两侧太阳穴。手指是那样的稳定,在陈彻额前的肌肤上划过,如轻盈的露珠悄然在绢丝绸帕上滚落。
陈彻再次轻轻嗯了一声,舒展了长眉,精神渐趋放松,竟似缓缓生起一股惬然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