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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佩服不已,李始贤又疑声问道:“予岐州时,你就称夏州的火油被你采之一尽,至少也需六七年光景,才能复往日盛况。那之后高猛挖的又是什么?”
李承志怅然一叹:“儿子当初说的是凭寻常之法,哪知高猛如此心狠,竟拿人命不当人命,恨不得将地底挖穿?”
其余皆不论:石油这东西可是会挥发的,不管挥发出来的是哪种气体,没有一种是没毒的。
挖的越深,离地表越低,有毒气体的密度就越高,以这个年代的手段,根本无法有效防护,也就只剩拿人命填了。
李始贤悚然一惊:“岂不是说,但凡你交予朝廷的秘方被高肇得知,他就能制出雷器?”
哪有那么简单?
李承志斩钉截铁的摇着头:“欲制雷器,需此物藏至地底经年累月沉积,待最轻之油浮于水面,再集之多番熬炼,才能炼出清油。
但高猛急攻近利,耐不得久等,挖出来的尽是泥沙。任他百般熬炼,炼出的也是重油,只多用来放放火,或是制些火箭。”
那也很厉害了。
一想起那火箭如附骨之蛆,连铁甲都能引燃的情景,李承始贤就不寒而栗。
“父亲放心,油湖每挖深一尺,每日枉死之人命便会多上几千,高肇和高猛耗不起的,故而采不了多少!”
每日……几千?
任李始贤自问心坚似铁,依旧被骇的额头冒汗。
“如此罔顾人命,高肇就不怕报应?”
但凡有些见识之辈,谁会信这个?
包括父亲,也不过是有感而发。
心中感慨,又见李始贤哆嗦着嘴唇,似是欲言又止,却又不敢说的模样,李承志稍一狐疑,顿时了然。
“并非儿子视人命如草芥,也更非自大狂妄,冷看高肇坐大。而是就算我赌咒发誓磨破嘴皮,也无人会信我的话!”
李承志冷笑着,神情说不出的讥讽,“如今无论太后,还是众辅,皆认定我怀恨在心,但凡我说句高肇会反,就会当做是我构陷报复之语……
若是以往,我孑然一身,自是无所顾忌,定会秉笔直书。便是太后与朝廷不信,至能也能让高猛收敛一些,少死些人命。
但如今父母兄弟皆在京中,偏偏儿子势单力薄,若高肇暗施冷箭,我如何防备?是以只能装聋做哑……”
乍一听,好有道理。好像是一家拖累了李承志一个人。但知子莫说父,李始贤岂能不知李承志是何居心?
这分明就是摆出来让朝廷看的:如今我父母、兄弟、姨嫂、侄女等等所有亲眷皆在京城,再拿什么理由说我有居心不良,或是有不臣之心?
偏偏又不能点破,李始贤只是恨恨骂了一句逆子。
“那以你之见,高肇何时会起事?”
李承志摇了摇头:“世事无常,千变万化,是以儿子也不好说。但若不出意外,或是临冬之时,或是来年开春,或是北地诸州,或是六镇必乱……”
是以,若高肇真欲大逆不道,定是不愿朝廷休生养息,而是越乱越好。
正暗中猜忖,又听李睿的门外秉道:“家主,郎君,崔尚书来访!”
崔光?
这老倌儿来做什么?
无事不登三宝殿,定非没什么好事。
李始贤也是这般想法,沉吟道:“为父去会他便是,就称你久病未愈,见不得生人!”
“今日初六,此时该是朝会正酣之时。他身为尚书,焉能弃参朝而不顾,跑到城外?故而定是授诏而来,若见不到儿子,定不罢休!”
李承志悠悠的吐了一口气,“若真让他无功而返,下次来的,怕就不是尚书了!”
李始贤不由的冷笑了一声:难不成,还能是太后?
“那你去吧,就称为父病了!”
“也好!”
……
崔光拿着帕子抹着额头上的汗,一肚子的火气。
李承志简直是魔障了,好好的放着内城的国公府不住,非要跑到这乱葬岗来?
怕来的稍晚,李承志就可能会跑进邙山里寻僧问道,觅径探幽,故而五更不到,崔光就起了身。
又颠簸了十几里,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所以一见李承志,他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抱怨:
“便是守丧,又何需搬至城外?你若真有孝心,为何不予李始良坟前结庐?
也莫予我狡辩你已心灰意冷,此生再不愿为官,故而三请三辞,不但搬离了国公府,连一应勋爵都要辞去。你这分明是故作委屈,生怕太后和朝廷不够丢人现眼?惺惺作态,装腔做势,真是不为人子……”
就如狗血淋头,骂的李承志张口结舌,愣住了一样。
这老头吃枪药了吧?
你以为我是装腔做势,不过只是怕京中生乱,来不及跑而已……
李承志暗暗腹诽,依旧满脸堆笑,请着崔光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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