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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温暖便跑出了家门。
她没有惊动老太太，穿着一件长款宽松的旧t恤，光着脚跑出了院门。
一路迎着漆黑的夜，往巷子尽头跑。
跌跌撞撞，泪眼朦胧，却是一点没哭出声来。
巷子尽头是陈旧的青石板台阶，温暖几次踩空差点顺着台阶滚下去。
她也不在乎，下了台阶越过坡上那条小道，便往土坡下黑漆漆的河里走。
活着太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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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的河水温凉，当温暖大半个身子没入水里时，岸上射来一束光。
从她身上晃过，几秒后又折回来，定定照着她。
她听见一道熟悉的男音，“陈叔，河里有人！”
温暖回身朝那束光的方向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见，只看见天际被风吹着走的乌云，残月慢慢露出来。
就在月色洒满人间时，温暖往后倒去。
温凉的河水瞬间淹没她的身体，氧气被阻断，她呛咳了一下，河水灌入了她的口鼻。
鼻腔和喉咙被呛得尖锐的疼，不适感通达全身，温暖真切感受到了死亡。
她终究没能经受住窒息带来的难受，本能地挣扎了几下。
随后大脑缺氧，沉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温暖再醒来时，耳边是老太太的抽泣。
她的手被人握着，空气里掺杂了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里还有其他人，但温暖的床位靠窗，窗外的天空泛着鱼肚白。
她还活着。
意识到这一点时，温暖扭头看了眼伏在床畔低声哭的奶奶。
老太太头发花白，肩膀耸动着，哭得小声压抑。
但病房里太安静了，一丁点细微的声响，温暖也能听见。
她动了动手指，老太太也跟着顿了一下，随后抬头看她。
阅尽沧桑的老眼里溢满庆幸和心疼：“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奶奶去叫医生过来替你看看？”
老太太抹了泪，拍了拍温暖的手背，抽手离去。
不久后医生便过来了，简单检查了一下温暖的身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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