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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不归仿佛死了一般倒在深坑中, 谢寒霜撤回了压制他的力道, 他也没有动静。
过了许久之后，相不归终于动了, 他从坑里爬了出来, 一头总是被打理整齐的小辫子散乱，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看见有血迹从他下巴滑落，他没有再表现出攻击谢寒霜的举动。
谢寒霜看了他一会，然后问：“你们魔界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相不归终于从失魂一般的状态中回神, 他的眼珠子动了动, 然后逐渐有了一点神采。
“顺口一问, 我没打算逼你回答。”谢寒霜语气散漫, “不想回答就算了。”
“……我可以回答。”相不归的声音喑哑干涩，此时面对谢寒霜时没了刚才的怒火, “不过我不可能告诉你什么隐秘的消息。”
谢寒霜也不介意：“行吧，那你从三百年前开始说吧，就说你知道的魔界历史就可以了。”
三百年前, 相不归才刚刚出生, 他从自己知道的事情开始说起：“三百年前，魔界一直是一片混乱, 三位大王割据一方，谁也不服谁，内斗严重。直到魔主横空出世，一举杀死当时的仙门魁首, 立下赫赫功绩，回到魔界之后，他先后杀死了其中两位大王，只花费了三十年，就彻底平定了整个魔界，结束了近千年的混乱，成了统领魔界的魔主。”
谢寒霜将方天画戟杵在地上，随意的靠着，然后听着相不归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讲述着历史。
“魔主一统魔界之后，制定了属于魔界的律法，明确了功勋晋升的机制，而且带头改善了很多魔界功法，有魔主统领，如今的魔界早不能与三百年前同日而语。”相不归说到这里，似乎总算是打起了一点精神，他的语气微微带上了一点嘲讽，“我们魔界不同于你们人界所谓的正道，至今还是一盘散沙，就说南大陆的这些城池吧，五大城内部勾心斗角，至今没有选出一个可以让人心服口服的首领，对于类似凤岭这般交不上供奉的小城池，任由其自生自灭，明明我们魔界早就不兴屠城那一套了，还将我们描绘的那么可怕，恐怕是因为，如果不将我们说的恐怖点，那些小城池也不会自愿每年送上那么大一笔供奉吧。”
谢寒霜没有否认他的话，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南大陆这边确实挺烂的，明明面临着魔界和妖界的威胁，却依旧内斗不断。
“你们英明神武的魔主，现在怎么样了？”
“魔主依旧坐镇魔界之中。”相不归对于这话题只是简单一句带过，显然不打算透露关于魔主的什么具体信息。
够忠诚的啊……
谢寒霜没想到当初那个喜欢恶作剧的二徒弟，如今竟然可以把魔界管理到如今的地步。
他突然有点好奇：“你们魔界对于魔主的评价怎么样？”
“别人怎么想，我不清楚。不过我认为魔主的功绩无人可否认，是他定下的功勋晋升制，给了底层的魔修希望。在魔主成为魔主之前，魔界非常混乱，底层魔修只有任人压榨的份，上位者可以对下位者随意的生杀夺予。”相不归的语气十分认真，“但是现在，有了律法约束之后，上位者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随意压榨底层魔修了。而且魔主改善的魔功，利在千秋，虽然可能无法像以前那般速成，但是却大大提升了渡劫的成功率。”
“那现在，魔界对于仙门是怎么看的？”
“魔主说过，我们自己的魔界都还没发展好，所以只要仙门不来犯我们，我们也不会给他们找事。”相不归说，“当然，像是凤岭这种三不管地带，不能属于仙门的范围，反正就算打下来也没人管。”
“听起来，你们魔界现在真的很不错。”
“那当然。”相不归看向谢寒霜，“魔主海纳百川，并不介意魔修与道修之别，以你的修为，如果愿意投身魔界的话，魔主一定会重用你的。”
刚刚被他打趴下，现在竟然开始招纳起来他了，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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