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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宇哲正遇到一个红灯，停下来回头看着裴然笑了下：“什么秘密啊？”
裴然微笑着说：“我得了血癌，运气好的话还能活一年，运气不好的话就是半年。”
向宇哲人傻了。
他结巴道：“怎、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你得想办法治啊！是钱不够吗？我现在手上存了大概八十万，我跟菲菲打算买房的钱可以借给你——”
“哲哥，”裴然打断他，似笑非笑，“你想清楚点啊，别太冲动，常言道救急不救穷，更别说我这种病还是无底洞。你真要帮我，我无以为报，只能等菲菲姐跟你分手后我以身相许了。”
向宇哲：“……”
后面的车开始疯狂按喇叭，向宇哲才发现早就交通信号早跳绿灯了。他起步继续往前开，心中则在震颤不已。他知道裴然的意思，他真拿钱出来给裴然，菲菲不会给他好过的。可是看到朋友陷入这样的困窘境地，向宇哲什么忙都帮不上，也觉得心里闷得慌。
他摩挲着找出根烟点上，顺口问：“然儿你抽吗？”
裴然摇头。
裴然不抽烟，但向宇哲总是问。
向宇哲住在玉都桂树区，离市中心不远不近。他租的两室一厅，客卧不大，但裴然不挑。下午向宇哲赶去公司上班，裴然去附近的商场逛街，购置生活用品和衣物。
他还留在玉都还是系统所迫。
下午一点五十，陆以逞的电话打进来。
裴然随手接了，一边挑着平价服装品牌cdoux里头二十块一件的棉t恤，一边问：“怎么了？”
陆以逞说：“你不在医院？”
裴然说：“我出院了。”
陆以逞顿了顿，说：“怎么没回家？”
裴然语调很轻，漾着飘忽笑意：“我早就没有家啦。”
陆以逞说：“……我是说临溪花园。”
“哦，”裴然说，“不想回去啊，就不回去了。”
陆以逞问：“为什么？”
裴然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裴然在商场内一家运动品牌，被陆以逞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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