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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进浴缸里，偏头看向玻璃屋时所有人的心都狠狠颤了一下。
宋亦遥心想，裴然与“帅哥”这个词是不太匹配的，与之相配的那个词应该是——“美人”。
……
陆以逞抵达裴然所在的欧洲城市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一落地，信息便是叮叮叮一阵响。他知道裴然现在和宋亦遥在一起之后，心里就有预感，按照宋亦遥现在的架势，裴然恐怕要在公众面前频频露面了。裴然不喜欢大张旗鼓，裴然是内敛的、文静的……宋亦遥这么做一定会被讨厌的！
陆以逞一边这么想，一边又很担心。之前在总助处工作因为八卦被他骂了句“收拾东西滚蛋”的实习生被调到了别的部门，昨天陆以逞又把她调回来了，这么能八卦，就让她物尽其用，专门被安排搜集网络上和裴然有关的信息。
陆以逞揉了揉太阳穴，长时间的航班飞行令他疲惫至极，上次来欧洲还是阿尔忒弥斯的巴黎秀，那次……真是糟糕的回忆。他深呼吸一口，打开实习生发过来的信息，一张张照片，一张张……美到令人窒息的照片。
除了照片，还有视频。视频因为颤抖而模糊，但无损于那玻璃房中美人的绝色。大师的笔下，他的身上、脸上盛开出一朵朵鲜花，他仰着脖子，向来淡色的唇被涂上一抹艳煞的鲜红，他微微歪头对着观众展颜一笑，众生颠倒。
裴然。
陆以逞几乎认不出来的裴然。
很多年前，裴然的一段模糊的、异样的视频也曾流传，那时他苍白而怯懦，摇摇欲坠。而现在的裴然再没有那种姿态了，只剩下美，勾魂夺魄的美，煞气逼人的美，无法无天的美，疯了一般的美。
因为那段视频，陆以逞憎恨那白得像雪一样的躯体，可他也迷恋它。他暗暗将它奉为珍宝，他品尝它，流连它，他嫉妒蔺寒玉，他想将它据为己有。他想将裴然据为己有。裴然是他的，只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他甚至受不了裴然和别的男人再正常不过的交际，他把裴然锁在家里，只做他陆以逞一个人的禁脔。
裴然对此的报复的是让全世界看到他想藏起来的东西。
冰原之上鲜花盛开。
但那与陆以逞无关。
视频中裴然笑得恣肆张扬，仿佛在说：你看吧，你也只能看看了，满意吗？你再也得不到啦。
陆以逞看向丁助理：“查到他们在哪个酒店了吗？”
丁助理对着手机十指飞舞地收发消息，神情专注的同时不忘回话：“还在查，您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陆以逞说：“吃不下。”
他问丁助理：“带止痛药了吗？”
丁助理从口袋掏出药片。
陆以逞干吞了一片。
他静静地等待着，然而心脏的痛楚没有丝毫缓解。他只能再吞一片。一片又一片，吞的都是过去酿造的苦果。
作者有话要说： 陆总心痛之余针对昨日提问发布了一条严肃的声明：手机钱报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