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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决晨曦自己出来了, 在大街上游逛，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宇文觉说的没错, 她们本来就是政治联姻, 加上发现她是红妆，以后和离是迟早的事情，自己于父亲而言是监视宇文觉的工具, 自己于宇文觉而言也不过是牵制父亲又隐瞒自己女子身份的人。
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独，本以为宇文觉会是自己以后的那个人。小孩子年龄轻，自己可以教她，帮她，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可现在想想, 宇文觉其实什么都懂, 她不过是在韬光养晦，让王爷和父亲放下对她的芥蒂, 然后在一起除掉。倒是自己显得有些自作多情了。以为……还以为她是真的需要自己的教导陪伴。宇文觉其实局已经布好了吧。就等收网的那一天。皇家的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呢？不过宇文觉似乎在自己心中也是最圣洁的存在吧。宇文觉，你对我又是存何心思？
想到这儿，竟然发现自己脸颊湿润起来, 自己怎么又哭了？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
面对着过于平静的湖面, 自己心中也慢慢平复下来，坐在石阶上感受自然的温暖。
真难想象以后自己与宇文觉和离以后是何去何从呢？嫁给陈韵？显然不可能了，陈韵不是自己的良人。自己又想多了。若是和离, 那就说明宇文觉成功收回皇权了, 父亲也成了阶下囚，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寻得良人？自己也不过是皇上的弃妇。
老天可真让我难做人。这忠孝也是难以两全。要忠就要背叛宇文觉。要孝便要背叛父亲。背叛宇文觉么？自己没想过。师傅让自己嫁给宇文觉。帮助她。师傅和皇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决晨曦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探索。问题太多，又太复杂。竟然让人想不通。
不过站在宇文觉的立场上她也很可怜，她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因为不让皇权外泄而被迫扮作皇子，一个小姑娘，担负着一个国家的责任。她有时候挺心疼宇文觉的。被皇权束缚又不能拥有皇权。
“夫人不高兴？”
决晨曦立马拭干自己的泪痕，转身发现是刘景砚。他已经坐到了与自己同一阶梯，隔得有些距离，让决晨曦心中没那么反感，至少这个人是懂的礼数之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过也没什么，就是我自己想太多了……”
刘景砚轻摇折扇笑道“一直以为夫人是的冷艳的人。很难被情绪控制。夫人独自伤神想必是心中官人受伤了吧？”
“她为了查这件事，以身犯险确实让人担心。”决晨曦表面附和，内心哪里想这些事？不过是些更加棘手的问题。让自己一时难以释怀。只是往后的路，自己也不知道何处何从，怎么面对宇文觉。自己和她玩闹也显得那么不合适。心中隐隐作痛。
“官人年纪轻轻就如此清正廉洁，想必以后也是一代名臣吧？”刘景砚心里佩服，宇文觉是真的没有一点官架子。而且查案查得如此认真，恐怕没几个人能比。
决晨曦轻笑点头，宇文觉被人赞扬，她也跟着开心。“那人啊，其实很好。”
“若是此次能为刘某洗清冤屈，刘某定甘心拜在官人帐下。”
决晨曦移眸望了一眼刘景砚也不像在说谎话。得到人心的最好方法也正是如此“刘公子若真有心，来年科举，希望能够看到刘公子及第。”
刘景砚没有回答，而是微微摆动自己身前的折扇。
“时候不早了，刘公子怎还不回去？”二人无言，决晨曦感觉到了一丝丝尴尬，主动挑起了话题。
“拖官人的福，给我了许些安葬父亲和哥……不，妹妹的银子，今日葬入祖坟，也算是入土为安了。”刘景砚叹了一口气。也算是放下了自己心中的不安。从此以后，自己就以这个身份从新开始新的生活了，无依靠也无牵挂，只为自己而活。
决晨曦定了定神，这世道终究不太太平，皇权做不到集中，受苦也是百姓，她相信宇文觉会是一代明君，她非常笃定。不知这老去的王朝会不会因为这个年轻的帝王而从新焕发生机呢？
“夫人，官人府邸在何处？若是有缘相遇，刘某定会好好谢过恩人。”刘景砚打算好了，以后拿回家产继续营商，将家业发扬光大。
“刘公子不走科举么？”决晨曦不好透露，只是跳过了这个话题。
刘景砚也不介意，知道这些达官贵人们都是如此，有很多方面都不方便透露，不过他始终觉得，以后还会遇到恩人的。“科举，刘某才疏学浅，怕是难以走下去，我打算继承父业，继续经商，做个自由自在的浪子，也不是不可，哈哈哈。”
决晨曦闻之心中感慨万千，自小自己心中向往江湖，她拜师也有这层关系，青城山是整个大晋最强的江湖门派，可她似乎发现青城山也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了，他们与皇家有一种说不透的感觉在里面。很微妙的感觉。让人难以琢磨。那个一直未现身的三师叔到底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为何历来子弟下山考验都与朝庭息息相关？
“夫人，那我便先回文府了，夫人还是早些回来，免得官人担心。”刘景砚只是无意中遇见决晨曦的。这个女子是他见过的最清晰脱俗的姑娘了。感叹什么样的水土才能养育如此美好的人呢？当真和官人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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