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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蔡金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在孰轻孰重之下,他果断放弃了搭救左仕长的念头,对方简直就是一团烂泥,根本扶不上墙。
蔡金话音刚落,顿时让朝堂上的无数人都大跌眼镜,就算是林英都有些意外对方的举动,不过想了想也就释然了,这蔡金极其难缠,这几年跟对方打交道,他可是深有体会的。
而且蔡金这份当机立断的魄力,更是许多人都不曾具备的。
不得不说,对方的身上,还是有着一些优点的,只是可惜把所有的本事都用在了歧途。
有人欢喜有人愁,文武百官表现不一,胡德庸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眼前一亮,他原本就打算从中作梗,选择支持陛下的决定,然后将左仕长推向深渊,经过这些年的努力,以及陛下若有若无的推波助澜,他在朝堂上的势力直追蔡金,尤其是最近蔡金大不如前,更是让他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过,现在听到蔡金主动退让,胡德庸却是忍不住眉头一皱。
难道对方又在酝酿什么阴谋?
蔡金为人阴险狡诈,这种反常的举动,让他不得不防。
至于身为当事人的左仕长,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脑子顿时陷入了一片空白,他现在的形象就仿佛是热锅上的蚂蚁、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急得心如火灼,就连呼吸都开始喘着粗气。
左仕长有些焦急的说道:“蔡大人!”
“你不能这样呀!”
看着蔡金卸磨杀驴的行径,左仕长终于慌张了,完全没有了先前抵赖时的从容,蔡金分明就是打算将他放弃,没有了蔡金的支持,他就仿佛是江河当中的一叶扁舟,孤掌难鸣,他接下来的命运势必堪忧。
蔡金还是沉默。
左仕长见状,顿时怒火中烧,他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蔡金,他更是站在了陛下的对立面,如果不是蔡金,陛下现在哪里会这般迫不及待的将他置之死地,可是蔡金倒好,非但没有搭救他,而且还落井下石,他还没有被定罪呢,对方就这般迫不及待的开始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的抉择了。
好啊!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想到这里,左仕长当即下定了决心,连忙朝着林英喊道:“陛下,蔡金老贼分明就是想杀人灭口,我可是知道他做下的不少龌龊事,还请陛下让臣戴罪立功,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蔡金脸色顿时一黑,连忙说道:“陛下,这贼子其心可诛,他现在就仿佛是一条疯狗,见谁咬谁,一条疯狗的话,当然是不可信的。”
下一刻,那些身为蔡金的党羽,纷纷上前同意蔡金的举措,在批判了左仕长的同时,还不忘向陛下举荐兵部侍郎祝柏云。
而身为当事人的祝柏云,则是有些飘飘然,看着自己昔日里顶头上司的落魄状,他不禁挺起了自己那颗好贵的头颅,用那双夹杂了蔑视的目光瞥了左仕长一眼,就仿佛故意挑衅一般。
左仕长仿佛意识到了那双不善的目光,在与祝柏云对上的时候,顿时有些气急攻心,险些一口老血喷射而出,心里大骂一声卑鄙小人。
他清晰的记得,在前几日,祝柏云讨好自己的那副谄媚的嘴脸,与现在简直是判若两人。
胡德庸见状,心里顿时就不乐意了,对于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他自然是有想法的,而且他还知道,只要自己出手争夺,势必会得到陛下的支持,哪怕蔡金占尽先机,但他却并不比自己占据更多的优势,总的来说,他们两个的机会半斤八两,如果把自己这方阵营的人推上去,他已经可以预见到蔡金那副气急败坏的表情了。
想到这些,胡德庸心里不禁隐隐的期待了起来,对于兵部尚书这个位置,也显得更加热切。
看着眼前犹如群魔乱舞的诸位大臣,林英并没有直接草率的决定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的归属,正犹如对方想的那样,他并不想把这个位置再归于蔡金的势力。
况且,祝柏云究竟有多少本事,林英还是了解不少的,换句话说,为了那件事,他可是做足了准备,朝堂之上的这些官员,他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了解,其中谁有能力,谁是庸才,他更是一清二楚,这些人各司其职,所做下的事情,更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如果真有非凡的才能,只怕早就迫不及待的表现出来了,似黄志道那般的清流,毕竟还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或许是因为朝堂的这个大环境,影响了大多数的人,但还是那些人的意志不够坚定,或许是身不由己,但错了就是错了,没有那么多的借口。
“左仕长,蔡大人究竟如何,朕的心中自有评判,至于你,犯下的罪孽,更是死不足惜,朕判你诛九族!”
随着林英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哪怕左仕长的心中早有准备,但在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浑身的气血就仿佛是被抽空了一般,脸上煞白一片。
对于林英的判决,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保持了一致的沉默,无论是蔡金的党羽也好,还是胡德庸一方也罢,都没有站出来反对的理由,在他们看来,这时的左仕长,就犹如一个跳梁小丑。
唯独有一个人,正在角落瑟瑟发抖,心里不停的在为自己祈祷。
正犹如蔡金说的一样,这时候的左仕长就仿佛是一条会咬人的疯狗,对方已经打着破罐子破摔的主意了,否则的话,对方刚才也就不会试图将蔡金拉下水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佩服左仕长的勇气,对于蔡金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他根本生不出反抗对方的心思,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威严,他虽然知道这是左仕长视死如归之后,才做出的挣扎,但这件事情还是很让他意外。
其实不只是他,在场的许多人,也都是跟他大致一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