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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这是捡了骨头丢菜刀。
徐连策面不改色地拂掉他的爪子,皮笑肉不笑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八大营交到徐某手中,徐某丁当为大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贤王听出他话中的疏离和分寸,眉目间冷沉下来,轻哼一声,转身走人。
东宫的马车凛凛而至,戛然一声停在宫门几丈远处。遭囚日久的苏稽被人搀扶着到宫门口跪下,谢主隆恩。
徐连策冷眼看着,突然大步上前,道:“恭喜殿下,机关算尽这一遭,总算达成所愿了。”
东宫太子仍旧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歪靠在马车上,一只纯白的藏獒趴在他脚边睡得不知俗味,感知到来人了也只抬了抬眼皮子,竟就什么都不做,好似沾染了他主人一般的懒散毛病。
太子清浅的眉眼看着眼前俊逸的将军,轻笑道:“本宫心愿达成,徐将军不也跟着沾了光,平步青云,升官发财。”
太子生得细腻白皙,骨骼修长纤薄,看着就像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人,可眼下,徐连策再不敢将他真当做个病弱纤薄的少年了。
这少年就像是一只蛰伏在雪地里等待撕咬猎物的狼,耐心十足,而出手狠厉准辣——他绝不是表面上看来的这般懒散无害。
徐连策冷笑道:“如此,徐某还要谢谢太子殿下的好意了?!”
太子十分慷慨:“举手之劳,徐将军无需与本宫客气。”温和至极地揉了揉怀中藏獒的毛发,对徐连策清浅一笑,放下车帘。
这太子怕不是仗着自己快死了,便就要搅弄起满城风云,让大家都不好过了!
徐连策目光盯着东宫车驾逐渐远去的萧然背影,咬牙低恼道:“疯子。”
身后陪着的高公公轻声提醒他:“徐将军,时辰不早了,该去安平侯府宣旨了。”
徐连策捏了捏圣旨柔软的绸绢,——燕今宵这混小子在京都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如今被情势所迫,沦为炮灰,还要赔上自己的婚姻大事。
不知道这混小子得呕成什么样。
转眸看了眼身后巍峨冷肃的宫墙,心头一口气郁结难舒,提袍上马,策马往安平侯府去。到得安平侯府门前,下了马,徐连策却突然不敢进门——他还记得,燕今宵还不知道他就是徐连策。
可现在,他已经骑虎难下。
偏偏跟来的高公公慈眉善目地在他身后,徐连策不得不迈步进门。才进来,就见安平侯府此时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燕今宵这个横行无忌的臭流氓,眼下正被孟清河按在地上暴揍。
孟清河成日里做着“读书考举娶沈微宁”的美梦,没想到临了,被自己的兄弟撬走了墙角。才得了消息,就杀气腾腾地找上门了。
徐连策远远就看见燕今宵的身体躬成个虾米样,对孟清河这个弱鸡书生的暴打毫不还手,硬生生被揍成了个鼻青脸肿的猪头样,他心头一揪,快走两步过去,一手将孟清河拎开,一手去扶燕今宵。
燕今宵感觉到身上一轻,随即一只有力的手攥住自己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他扭脸,就看见了阿舒。
清眸拓墨,俊雅风流,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啊。
才分别几日不见,就像隔了许多年一样,燕今宵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特别想伸手抱住眼前人,好好地哭一场,告诉他自己这几天实在憋屈极了。
可是委屈到嘴边,却硬生生叫他给收了回去,他龇牙咧嘴地笑,问道:“阿舒啊,早知道你要来,我就不会让孟清河打我了。你看我现在这个鬼样子,啧,我这一世英明神武的样子,都毁了呢。”
顿了顿,他突然问:“阿舒,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