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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古看来,这已经很慢了,要知道当年自己可是没有任何药剂帮助,也只用了大约半个月的时间,就到了那样的水准。
他们现在,是每天一支珍贵药剂……
但史成华和菲姬却很兴奋,这个速度在他们看来,绝对是“惊世骇俗”的,这让他们对于自身的信心,更是增强了几分,那么接下来要说的话,也就多了一丝底气。
仍旧是菲姬开口:“那么教官,我们的第二组实验,是只要有人达到了标准,就先行开始呢,还是一定要等到大家都达到了标准才会开始?”
陈古一皱眉头:“你的意思是……”
菲姬直视着他,直言不讳说道:“我们担心楚筝拖后腿。”
史成华也说道:“楚筝和我们不一样,我们知道她的情况更加凄惨,毕竟是破而后立的。但是我们也不想被她拖累。说句不好听的,教官,我们和她之间真的没什么交情,凭什么要一起承担她的问题?”
第二组【超限承受】的志愿者们,实际上比第一组的风险小了很多。理论上他们几乎可以在这一次的实验中,获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就职成功率——这已经非常高了。
而早一天成为职业者,将来也就可以早一天晋升。
他们的急迫,陈古倒是可以理解,只不过如此的冷漠多少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
陈古很好地利用了自己的面部微表情控制功力,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情绪:“这个事情由孟极博士做主,你们想要知道答案,不应该来问我。”
陈古客客气气的将两名学员送走了,然后沉吟了一下,也有些头疼。
他换上了外套,出门去找孟极博士。
博士对于他的到来显得很不欢迎,这几天他都在忙着第一组的准备工作,正到了关键阶段,估计明天晚上,或者是后天一早,就可以正式开始实验。
这会儿孟极博士正掐着秒表准备休息三十四分钟。
“有事快说,没事就赶紧回去。”
陈古也就直言问道:“当初为什么选了楚筝?她对整个实验都显得很悲观,积极性很低。”
孟极博士身上那种咄咄逼人的气质忽然消散了几分,他用手拢了拢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三年前楚筝的哥哥是我另外一项实验的志愿者。”
“她的哥哥也是一位职业者,在一次任务中,被异变体污染。不过状态并不严重。按照局里的惯例,会想办法清除她哥哥身上的污染,然后转入内勤,不再执行危险任务,但同样按照惯例也会失去了后续晋升的资格。”
“我那个时候,正好在研究相关的课题,需要一批志愿者参与。如果试验成功,就可以彻底杜绝这种浅度污染者的后续异变风险,让他们拥有继续晋升的希望。”
“她的哥哥和她为了是否参加实验发生了争执,因为实验有一定的风险。”
“可是职业者根本无法抵挡继续向前的希望,她的哥哥不顾她的劝阻,一定要参加实验。”
孟极博士停顿了一下,然后好像逃避一样飞快说完:“实验出现了意外,失败后所有实验体的异变程度骤然加深,局里别无选择只能毁灭了这一批实验体。”
紧跟着他连推带搡,就将陈古赶了出去。
不过陈古已经听明白了:楚筝的哥哥原本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局里对这样任务受伤、退居二线的前特勤,一向十分照顾。
可是孟极博士这个时候跳出来,跟人家说:来参加我的实验,有机会重回战场!
于是人家就来了,结果实验失败,直接灰灰了。
人家妹妹能不怨恨你吗?
可是转念一想,陈古又觉得这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楚筝如果真的怨恨、不信任孟极博士,为什么又要来担任志愿者?
“难不成想要故意毁掉实验,借此报复孟极博士?”陈古自言自语。
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些不大对头:楚筝在整个训练过程中,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冷淡和漠然,而不是怀恨报复、处心积虑。
“也不排除这女孩心机深沉,故意伪装成这个样子。”
“不过孟极博士为什么让这样一个明显存在着潜在威胁的人,进入这么关键的实验?”
陈古决定明天去跟楚筝谈一谈,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就提前清除了威胁。
……
早上起来,史成华和菲姬早早来到了力量训练室,他们一起做了推举、深蹲和硬拉的极限测试,很快就互相击掌欢呼,相比于昨天,他们的成绩又有了明显的提升。
而他们已经完成了各自的测试,并且一同进行了加练,直到上午八点钟,楚筝才踩着点进入了训练室。
按照陈古的计划,早上八点开始训练——楚筝不早也不晚。然后晚上六点半结束,她也会准时离开,绝不多留一分钟。
陈古和楚筝几乎是前后脚走进来,今天的一切训练如常,陈古并没有表现出来任何异常。
直到一天的训练结束,陈古才在解散之后对楚筝说道:“晚饭后你来我房间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
楚筝明显愣了一下,倒是一旁的史成华和菲姬眼中露出了期待之色,觉得是昨天他们的“建议”起了作用。
晚饭后,楚筝却没有来。陈古等到了八点多,准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却忽然被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打开门,楚筝一身大汗站在门口,脸上仍旧是那种淡漠,闯进来问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陈古皱了皱眉头:“你去加练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这是楚筝第一次加练。
“对。”楚筝昂着头,带着几分嘲讽看着他:“需要我先洗个澡吗?”
陈古眉头又拧紧了一些:“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不就是男人那些事儿吗。”楚筝淡淡说道,努力想要表现出一种不在意。
陈古一下子反应过来:“你以为我……这……不是……”陈古语无伦次了几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楚筝干瘦平板的身材上扫过:“请你不要侮辱我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