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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喜欢’一时兴起,随时消失,廉价又肤浅。
“我羞愧得无地自容,尤其当我发现我们参加了同一个社团,所以每次活动,我总是躲着她。”
闻馨发现了周岩海的心虚,主动找他和解。
“那天在食堂,她迎面走来,问我要不要向她道歉。”
说到这里,周岩海再一次被当时那种局促感包围,同时他又是享受的、自我麻痹的,恨不得回到过去,永远的停留在过去。
“我老实的对她说了对不起,希望她能原谅我,她让我请她喝一杯红豆沙,迎新舞会上的事就此翻篇。”他问儿子,“是不是很酷?”
周遇时靠在案台边,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那可是闻馨,总会突然背上背包,换上帅气的牛仔套装,带上三岁的儿子来一场说走就走的自驾旅行。
绝不错付光阴。
周岩海和闻馨成为朋友后,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他们有许多相同的爱好,音乐、美术、辩论赛……
天气好的时候骑着自行车逛遍南城的大街小巷,逃课去听地下摇滚,被警察叔叔撵得在暗巷里疯跑乱窜。
第二次告白发生在大三跨年夜。
“闻馨她……还是拒绝了我。”周岩海语气里充满了遗憾。
直到现在,他依旧认为当时的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他志在必得,非闻馨不可!
“她说,她没那么想恋爱。”
人生正处在最好的阶段,风华正茂、无限可能,等着闻馨去做的事太多了,恋爱不是必须品。
“我只好尊重她的决定,继续和她做朋友。”周岩海冷不防问,“怎么样,有没有给你启发?”
“启发?”周遇时还在等被拒绝的第三次和第四次,没跟上大周先生的节奏。
周岩海嘴里发出略显嫌弃的‘啧’地一声:“说前两次失败的故事给你听,是想让你知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所谓的‘情投意合’懂不懂?光你自己的想法,那不能算数,得你们同时想到一起才行。”
周遇时心有不甘:“您在劝我放下?”
“我在劝你看开,顺其自然的感情是最好的。当然——”周岩海停了一瞬,表情变得老谋深算,“徐徐图之也是个门路,但这四个字的精华在于‘徐徐’,要做到‘图’而有度,别让你的做法成为她的压力,更甚让她抗拒,那样她只会跑。”
“有道理。”周遇时受教了。
水榭那边一处唱罢,叫好声四起,热闹非凡。
周岩海举目望天,阳光淡了,天色不如早些时候敞亮,今天先画到这里吧,寿宴还有七天呢。
他起身离开山亭,周遇时跟随在后。
行得几步,周岩海忽然转身问儿子:“倘若最后求而不得,你现在会停下来吗?”
周遇时怔住。
停得下来吗?
他在心里问自己。
那既然连能否停下都不清楚,最后真的求而不得,似乎他也只能接受那个结果了。
周岩海还问:“假若有一天,她明确的告诉你,不再喜欢你了呢?”
周遇时像一脚踩空的旅人,身体急速下坠,整颗心悬起、紧缩——彻底无措。
他从来没想过殷如瑟会不喜欢自己。
从她昏迷到醒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那份会产生共鸣的喜欢之上。
虽然他们的‘喜欢’有少许不同,他说不清不同在哪里,但影响不大。
“我没想过有一天不会喜欢她,这种问题。”周遇时巧妙的回避了真正的问题,如是回答。
周岩海听懂儿子藏在话里的求助,笑道:“我也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不喜欢你妈妈,但我设想过哪天她不再喜欢我,甚至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我该怎么办?我想过无数次,每一次,答案是都一样的。”
晚上的酒宴贵客云集,八十八张圆桌,每桌十二人。
殷似鸣入场时打眼那么一扫,不得了的‘哦唷’一声,说,飞机从头顶路过,掉块板砖下来至少能砸死两个亿万富翁。
且不论为什么会有板砖从飞机上掉下来,殷似鸣先被殷项当众暴击,给他后脑勺上狠狠招呼。
今天殷项和庄玉林分别去南城两个机场接人。
殷如瑟的外公庄咏贤、外婆梁静思,还有她大舅庄喻新,一起过来吃寿宴。
詹敏珠这些年长居国外,孙女儿醒了都只打视频电话,老闺蜜八十八岁生日宴,说什么都要亲自来喝一杯好酒。
殷家三女殷颜陪着詹敏珠回国,殷如瑟的大伯殷颂一家则在早些时候从京市来。
难得一见的场面,坐主桌的都与楼香寻年龄相仿,早几十年叱咤南城的风云人物,久不露面的周岩海需得站在老母亲身旁来回伺候。
离主桌最近的几处,坐的是如今当家掌权的一辈。
再往外辐射开,殷如瑟被安排跟周家本家有出息的小辈坐一桌。
殷似鸣不爱跟老辈子寒暄,跑来和她肩并肩。
根据他细腻的观察,他家三姐状态不大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