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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若水端起茶杯，静静的抿了一口茶，道：“凌杰，你是个好的人，是我心中的少掌门。但是我感觉……你可能低估了万弘的可怕，低估了青天院的可怕。有些东西，如果万弘不愿意给你，你很难自己去拿回来。我想……请你放弃这个想法。另外找个机会离开玄清门。”
凌杰轻笑道：“离开玄清门？不行，玄水院一直是我的家。我怎么能抛弃自己的家呢。你来的时候也看见了，玄水院上下一片和睦，人人斗志昂扬。我不能走。”
肖若水道：“那就去找万弘摊牌。”
凌杰道：“摊什么牌？”
肖若水道：“表示你愿意臣服他，为他所用。只有这样，你才能够在玄清门内活下来。曾经的楚云霄何等强大，就是因为不完全服从万弘的管教和控制。结果被放弃了。你和当时的楚云霄相比，差距还太大。”
如果换成别人说这样的话，凌杰肯定要发飙了。
但说这话的是肖若水，凌杰知道她是关心自己，一番好意。
绕是如此，凌杰内心也感到一股莫名的怒火。
肖若水看在眼里，道：“凌杰，我知道你听了这话很不舒服，但事实往往比我说的还要残酷。玄水院如今很不错，我不想看到玄水院和你都消亡啊。”
凌杰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一字一句的道：“我知道，大家都担心我。以为我会死在万弘的魔抓之下。认为我不可能抗衡万弘。甚至还有人认为我这么公开的站在万弘的对立面是不自量力，自取灭亡。但，我是我。我肩上扛着玄水院的荣辱兴衰，我没有后退的余地。”
凌杰的确有点冒火。
这大概就是丹青和其他人的不同之处。
肖若水固然是因为关心自己，这才建议自己远离万弘，避开万弘的锋芒。
但丹青是怎么说的？
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不问缘由，不计未来，不管生死。
或许，这就是兄弟！
凌杰不怪肖若水，只是更加珍惜丹青这个兄弟而已。
肖若水何等聪明，很快察觉到了凌杰的想法，当下苦笑道：“三天之后，鸿老带领的调查队就要回来了。我先告辞，你保重。”
留下这句关键的信息，肖若水就走了。
凌杰亲自起身相送。
肖若水能够做到如此，凌杰心中已经十分感激了。
再次回到住处，凌杰很疲累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方楠这时候走了出来，给凌杰泡茶，道：“凌杰，白先生来了之后，住在这里已经不太方便了。是否要去外面找一个住处？”
凌杰这才缓过神来，点了点头：“有必要。倒是我疏忽了。汉江市有没有风水比较好，交通又很方便的住处？”
方楠道：“一些山顶上的山庄，或者临湖的大别墅，都是不错的选择。在香山山顶别墅，我有一套不错的别墅。要不先委屈白先生暂时居住在香山别墅？”
凌杰摇头：“白先生喜欢安静，而且身份特殊，还是安排在更加隐秘的地方比较好。”
就在两人议论住处的时候，白子歌忽然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无妨，我在这里住两天。三天后我再搬出去吧。”
顿了顿，白子歌道：“这三天时间，对公子来说是最关键的三天。三天过去，局面才会变得明朗。这期间，我就留在这里吧。”
凌杰道：“先生，你的身份很关键，这玄水院现在人多眼杂，万一……”
白子歌倒是十分淡定：“无妨，整个三江行省，见过我的人不过一手之数。就算玄清门的人看见我，也辨认不出我的身份。”
凌杰笑了：“这倒也是。不过先生的住处不可马虎，不如我们去市区逛逛，看看有没有好的住处。我买下来，交给先生居住。”
这一次白子歌下山入世，和凌杰荣辱一体。凌杰心中十分感激。自然想着好好的对白子歌。
白子歌看了眼窗外的大雨天，点了点头：“也好，趁着雨天出去转转。”
方楠很欢喜，自然充当了司机导游，开车带着两个人进入市区，顺着公路街道四处转悠，一边还介绍着汉江市的风土人情。
听着方楠的讲述，凌杰对汉江市总算有了一个更加细致的了解。
汉江市很大。
最核心的就是大市区，这是汉江市两千万人居住和工作的核心地方，也是经济最发达的地方。省府行政院的核心力量主要分布在这一块。另外提军府的小部分军警也扎住在此地。
在大市区外，还有十多个区，比如鬼府的白夜镇，就属于北辰区，北辰区是明镜湖的所在地。
除此外还有玄清门所在的玄武区，还有荒无人烟的古云区等等。这些区域人口相对稀少，大部分都是普通市民很少涉足的地方。这些区域大部分是提军府，武理司的主要势力分布，更是各大武道门派，武道世家的活动区域。
这样的分布，和三江行省的策略有关系。
为何？
三江行省最核心的发展方向是经济。所以有意把武道这些事情和普通人的社会分开。大家各司其职，行政院，提军府和武理司负责对大市区的提供强大的保护。让大市区的民众可以安居乐业，一心一意的发展经济，过好生活。
有些行省的核心要务并非发展经济，如此，那些行省的武道势力昌盛，渗透在普通人的各个角落。
这取决于每个行省的定位。
一个行省如此，其实一个国家也是如此。有的国家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整个社会的运转自然一切为经济发展为核心。
而有的国家以民族意识为主，或者以形态意识为主。还有的国家坚持以扩军备战为主，或者以阶级争斗为主。
国家的核心定位不同，社会的运转也会不同。
凌杰坐在车里面，一边看车窗外的暴风雨，一边沉凝道：“三江行省定位以发展经济为核心。这样的定位好么？”
白子歌道：“不好。”
方楠好奇道：“先生为何这么说？让老百姓一心一意的发展经济，赚钱提升生活水平不好么？”
白子歌道：“如果整个社会的核心都是发展经济，那自然美什么好说的。但如今，人类开始浩浩荡荡的二次进化。修武，是人类奔向更高层次的方向。这已经形成了一股浩然的趋势。那么社会的运转也应该顺应这个趋势，否则这和禁武，愚民的策略没两样。”
凌杰还是听到这样的说法，不由得眼前一亮。不过仔细一想，凌杰发现白子歌很有远见，当下道：“先生说的有道理。面对这样浩浩荡荡的二次进化，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参与进来。省府这是在剥夺掉人们的权力。”
白子歌点点头：“不错。现在这个社会的竞争，已经不是财富的竞争，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差距，也并非穷富之间的差距。而是修武的差距。毫无疑问，未来社会上分化最严重的，必定是修武的差距。行省不开放这个红海，未来的武道社会和经济社会必定会产生强大的冲突，最后互相融合之后，才会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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