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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咬着牙,欲言又止。
显然有不好的消息,但是方楠知道白子歌身体一向不好,加上最近连日劳累,实在于心不忍说出来。
白子歌仿佛看出了方楠的心事,道:“有什么就说吧。很多事情,瞒着又解决不了。”
方楠这才万般无奈的道:“青云真人出山,发布登基大典的邀请帖。红盟会内很多大佬收到了青云真人的亲笔信,大家的心思都动荡不稳。已经出现了很多不好的声音。”
听到这个消息,白子歌一点儿也不觉得吃惊:“说说看。”
方楠道:“玉蓉妃,渝水瑶,千绝,童路,瑞明,混元子都出现了思想上的波动。另外还有魏婷和费老也有思想上的波动。甚至连明镜湖的镜湖医仙和刘纯这两位大佬都有思想波动。眼下,非但我们外部的人心思浮动,就连内部的人也都开始心思浮动了。这不是个好兆头啊。”
白子歌揉着太阳穴,喃喃自语道:“真是没想到啊,青云真人已经闭关消失二十年,在一众大佬心中居然还有这么高的影响力。真是小看他了。一次登基大典的邀请函,就已经让我们红盟会耗费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新秩序要崩塌了。青云真人,还真是厉害啊。”
方楠道:“是啊。江北武界刚刚来拜访先生,显然是做出了选择。有了这个开端,只怕我们内部要多生事变了。先生,我们必须早做筹谋才行啊。否则,情况会十分被动。”
白子歌道:“这种事情没办法改变了。青云真人是一代明主。曾经担任盟主和总督的时候,爱戴群臣,深受大家的拥戴。他在位的时间达到了惊人的七十年啊。影响了几代人的想法。武界的各个大佬,几代人都受到青云真人的恩惠。你说他们能不心向着青云镇人么?公子上任的时间才短短几天。根本不足以和青云真人的威望媲美。”
方楠十分不甘心道:“难道我们就这样作罢了吗?”
白子歌道:“当然不是,我们虽然被动,但也有应对的办法。再看看吧。不要给大家压力。如果大家心向着青云真人,那就让他们做选择吧。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们都要祝福他们。只有这样,我们红盟会才能够走的更远。”、
方楠虽然不理解白子歌话里的意思,但她知道,只要白子歌点头的事情,就一定有相当的把握。
嘱咐白子歌注意身体后,方楠离开了大殿。
她走在院子里的时候,分明看到无数红盟会的弟子无精打采,气势低迷。
而且弟子之间的矛盾也增多了。
红盟会上下,再次出现大量的内部争端,这显然是要分崩离析的节奏。
不知为何,方楠忽然感觉到十分上心,蹲在屋檐的一脚,看着前方争论不休的弟子们,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就这时候,一个脚步声走了过来:“哭什么。这很正常。”
方楠抬头看去,只见来的人是丹青。
方楠这个书记员在红盟会的朋友不多,一方面因为她是凌杰的女人,一般人不敢靠近。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并非武道中人,大家和她很难有共同的话题。
但,丹青是其中一个。
丹青胆子大啊,也只有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和凌杰的女人接触。当然这也是因为凌杰知道他对方楠没什么想法。
方楠抬眼看了丹青一眼,道:“红盟会本来是一个大家万心归一的家,曾经多少次生死都经历过了。现在因为青云真人的一份邀请函,大家就开始起内讧了。你不觉得可悲么?”
丹青双手抱着自己的刀,不以为然道:“我不但不觉得可悲,反而觉得可喜。”
“可喜?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方楠瘪了瘪嘴,很是不悦。
丹青道:“我可没心思开玩笑,我说的是实话。红盟会虽然历经生死,但这对红盟会来说并非最大的考验。”
方楠不解道:“生死,都不是最大的考验?那你说什么才是最大的考验?”
在方楠看来,对于任何人,任何组织来说,最大的考验就是生死了。
毕竟生命只有一次,对任何人来说生命都是最珍贵的东西。
这是她多年来根深蒂固的观念。
丹青却告诉她另外一个答案:“对于真正的猛士来说,生死并非最大考验。他们不怕死亡。最大的考验是选择的道路。一个人最终要走怎么样的道路,由他自己说了算。红盟会经过数次生死考验,的确很坚固。但这一次,才是最大的考验。”
方楠似懂非懂:“是么?”
丹青道:“当然,人们不能完本,红盟会也不能忘记自己组建的初始。,红盟会最初始种子力量就是玄水院和大地院。说到底,红盟会的根基还是玄清门的老成员,特别是玄清门内的一众大佬。而他们都是青云真人的徒弟门生。如今青云真人出山,正好让我红盟会经历最后一次考验。优胜劣汰,最后剩下来的人,才是红盟会真正的根基。也必定是红盟会未来能够走向更远的基石。”
方楠听了微微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啊。难怪你这么淡定。”
丹青道:“不是我淡定,而是有凌杰和白子歌在,没什么好担心的。最近我们红盟会内的大佬,无论谁去参加青云真人的登基大典,都不奇怪。”
方楠的心情好转了不少,顿时很诧异的盯着丹青:“你呢?”
丹青一脸不屑:“三江行省英雄豪杰不少,但是在我的眼里,我只佩服一个半。”
“一个半?”方楠都无语了。这丹青说话简直奇离古怪。
丹青很装比的道:“不错,一个是凌杰,半个是白子歌。所以,我永远不会离开凌杰,更不会站在凌杰的对立面。”
方楠忽然感觉到找到了共鸣:“你是凌杰的真兄弟,我也和你一样。永远不会站在凌杰的对立面。”
这一天,发生了很多大事。
江北武界的高层来见过白子歌后,紧接着就是三江行省狩猎协会的一干大佬,在魏婷的带领下来面见白子歌。
言外之意很简单,就是希望白子歌原谅他们去参加青云真人的登基大典。
白子歌还能说什么?自然同意了。
紧接着,散修协会的大佬们,在费老的带领下面见白子歌,意思一样。
白子歌态度平静,直接同意。
以为这就完事了?
不,这只是开始。
过不久,瑞明,混元子和童路三人前来面见白子歌。
三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但最后表示要去参加青云真人的登基大典。
红盟会的内部,终于开始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