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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开学日上午的第四节课，有冲天的妖气自冰帝学园的校门外传来。
在片刻前，才有一股妖气从那个地方爆发，春被她派去查看了。而现在同一个地方，爆发开更强大的妖气了。
坐在窗前的清川铃，因为这猛然爆发出的、霸道又血腥的妖气，绷紧了神经。
她站起身，在一室师生的注目下离开了教室，往妖气传来处而去。
清川铃就读在冰帝学园的事情，已经是除妖师联盟和妖怪间公开的秘密。因此，大妖和小妖平日里都是绕着冰帝学园这块地走的。
今天，是清川铃入校后遇到的，来自妖怪的第一次挑衅。
她出了校门，往那只嚣张的妖怪走去，除妖师的气场在她越靠近那处时，爆发得越开。可那只妖怪却并不胆怯，反而用妖力不停地纠缠着、搅合着她们相交的力量。
清川铃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她顺着妖气往前，终于，在妖气的最浓处见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孱弱的少年人经过几年的时间，长成了修长的青年。那张曾布满了惊恐和绝望的脸，此刻正挂着清浅的笑意。
“清川大人，”那穿着一身干练西装的青年，笑着对清川铃说：“好见不见。”
“你，是来送死的吗。”清川铃看着那双毫无笑意的眼睛，道。
青年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她的话语而变得浅淡。他仍然在笑，甚至说话时，仿佛带着笑意的语调都和方才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清川大人这样说话，可真让我听着伤心呢，”他说：“我是来给大人送礼的，大人难道忘了我在神社里给大人留的信？我说过的，等樱花盛开时，要送给大人一个礼物，同大人说一些话。”
清川铃因为他的话，想起了那封被联盟收存的书信。那是他们留存的，她的罪证。
清川铃想到这，有些烦躁了。
她用从教室里带出的钢笔指向青年，冷冷的道：“我不想听你说什么，也不想要你送的东西。奈川，救你的时候，我就说过的。如果你杀了人，我一定会杀了你。”
“大人越说，我越伤心了呢。”奈川伸手捂着他的胸口，道：“我抱着一颗真心来见大人，大人却不想见我的真心，只对我喊打喊杀。”
“清川大人，你怎么就不想见我的真心呢，”他说：“莫非，是因为那个叫迹部景吾的人？”
奈川说到这里，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若是真的因为他，那我可真的要伤心欲绝了，那么肮脏又弱小的人类，他哪里能比得过我，哪里配拥有清川大人呢。这个世界上，唯一能配得上清川大人的明明只有我不是吗，我们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存在。”奈川道：“肮脏又弱小的人类，做奴婢我都嫌他们会脏了我的东西。他们身上唯一有用的就是那颗心脏了。”
“清川大人，你吃过刚刚从人体里挖出的，心脏吗？”
“用指尖插入人类的胸腔，将还在跳动的心脏从胸腔里拽出。它刚刚被拽出时，往往会带着鲜血，但也不必特意清洗它，水会让它的味道变得寡淡。就这么直接把它放入口中，新鲜的心脏，有嚼劲，有温度。”
“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呢。”
奈川说到这里，伸舌舔了舔他红得发紫的嘴唇：“清川大人若是没吃过，不如和我一起去尝一尝？也不用大人亲自出手去采，免得让人血脏了大人的手。我会去替大人做的。
我想大人一定会和我一样喜欢的。”
血腥的场景被他的话语描述得栩栩如生，可清川铃却一点神色的变化都没有。
她只指着奈川道：“你的遗言说完了？”
奈川的笑容因为这句话，在脸上僵了两秒。
“大人，你杀不了我。”他说。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清川铃回他。
奈川却笑着摇了摇头。
“我来找大人，不是为了和大人打架的。大人，我是来找你合作的。”奈川道：“这么多年来，大人难道不觉得委屈吗？明明我们才是上天的宠儿，可人类却用莫须有的罪名，将我们打成了罪人。他们嫉妒我们、打骂我们、伤害我们。他们从不把我们当同类对待，那么，我们为什么不复仇呢？明明我们有推翻他们的能力。”
“清川大人，嫁给我吧。我们一起让人类知道，谁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他越说，笑得越开了。
清川铃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道：“你今天没睡醒？”
奈川怂了耸肩，道：“因为今天要见清川大人，我兴奋得一夜没睡。”
“你该睡的，”清川铃说：“要不是因为一夜没睡，现在也不会睁着眼睛都在做梦了。”
奈川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
他一向聪明，一听这句话就明白了清川铃的答案。
可他偏偏装着糊涂，道：“清川大人是不想嫁给我吗？也是，刚久别重逢就说这些，是我唐突了。下次见，我再来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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