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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昭得到他的话后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 “终南山距离京城不远，来回只需一天的路程，先生你嘴上说不关心朝堂政务，但也没在辞官后回到江南老家，而是倾尽家财在山下盖了几所学堂，自己住在山顶的茅舍中，不像你嘴里说的不关心苍云国未来。”
凤昭一针见血，看透了秦桑排斥疏远的外表下，那颗仍然担心国运江山的拳拳之心。
“新帝萧泓懿是个善良的孩子，若得您指点苍云国何愁没有未来？到时候您也能真正回到老家颐养天年！”
凤昭把萧泓懿之前写的招选太傅的圣旨拿出来给秦桑看，以秦桑的学识自然能看出来圣旨中的诚意。
对方笔法稚嫩，但却把一颗心都捧了出来。
“老夫我……”秦桑的手用力抓紧圣旨，显然已经陷入巨大的纠结中。
他开始犹豫，这是个机会，凤昭趁热打铁，“不知先生可知道袁超？”
“嗯？”秦桑大半辈子都在皇权巅峰，不知道这个小人物。
“不知道也没关系，哀家提起他是想说他不久前对皇帝做的事。”凤昭娓娓道来，哪怕秦桑现在久不理俗务，始终住在终南山也被袁超的所作所为激起怒火。
“他他、他怎敢！此人该拖出去诛九族！！！”
凤昭给他递了杯茶让他清火，“哀家说这些是想告知先生，如今哀家与皇帝已经没有退路！”
萧泓懿必须得有一个老师，文家不会放过他们。
秦桑思索一二，最后还是还是摇头。
凤昭见状心有遗憾，但也没有没有勉强，“既然如此，哀家便告辞了，您学生的死哀家会在日后彻底掌权之际，为您找回公道！”
凤昭起身离开，一只脚迈出门槛时，秦桑叫住她。
“太后娘娘，不是老夫不答应，是我现在的精力已经无法继续回朝做帝王的太傅，但我有一个人选可以推举给您。”
“谁？”凤昭电光火石间想到一人。
秦桑肯定她的猜想，“就是老夫现在唯一的关门的弟子——聂怀。”
“……”凤昭没说话。
秦桑接着道，“他年纪虽小，但天赋无可比拟，可以说老夫在他这个年纪，都没有他这般造诣。”
秦桑在自己十个学生惨死后，本不欲再收徒平添伤感，可此人的出现让他破例，他头脑很聪明，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凤昭依旧没说话，秦桑便让她自己考虑。
半响过后，凤昭只问，“倘若哀家把他带走，谁来照顾您？”
八十高寿，如果没有安排好秦桑后面的所有事，她不会带走任何人。
秦桑意外凤昭连这种小事都帮他考虑，回答道，“国事是大事，至于老夫我……”秦桑笑道，“在下不才，凡来终南山中求学之人，我都算他们半个老师。”
也就是说只要终南山上还有一人求学，秦桑都有人看护。
“好，哀家明日再正式上山与您的学生见面，商议入宫事宜。”
聂怀一直在门外候着，没想到听见他们的对话，等凤昭一走就急着问秦桑，“老师要我入朝为官？”
“你不想去？”
聂怀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还没有想好，太傅一职事关重大，学生担心学生无法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