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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幕影重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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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君豪低头回思之际。一个黑影走了进来,对着他躬身行了一礼,接着淡漠而又有些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宗主,玄冥教的人已抵达杭州,凌云山庄那边的乌鸦回报,殷璈前日出了杭州城,不知所踪。”

萧君豪嘴角微微一扬,道:“告诉他们,什么都不用做,也不许做。上官鸿自以为是个下棋高手,可殷璈也不是易于的,嘿嘿,但谁是谁的‘目’还不知道呢。”

“嗯。方才覃家的乌鸦回报,涂山露了身,被覃天华追出了覃府,此刻在城北那边逃匿着。我们要不要设个局……”

萧君豪当然知道眼前之人说的那个他是谁,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淡淡说道:“看来多年未见,那覃天华的武功又进步了不少,他不是那么好杀的,而且现在还不是对付覃家的时候。你安排些人接一下那胖子,他对我们还有用……把他带到这吧。”

黑衣人点了点头,便像青烟一样消失在大厅之上。

广州城的某个巷子里,涂山提着萧轲,隐身在一棵大榕树上,气息有点急乱。从覃家到这里,他用尽方法,才暂时甩掉覃家的追踪,他知道覃天华迟早会找到这,他现在得趁机恢复一些体力和真气,然后……

嗯,他是想找萧君豪的,可那厮神秘的很,对青龙盟的落脚点他更是毫无所知。但他知道,萧君豪肯定不会就这么让自己折在覃家手上,那人叫自己来覃家“看看风”,还暗自让他透露行踪。他不相信依着那人的算计,会没有后着。

可他方才从覃家出来,兜兜转转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和覃家的人也斗了几场,但一个援手也没见着。要不是方才那覃天华对怀里这小孩还有一些眷顾之心,此时此刻他不可能完好无缺地隐身于此。他一生杀人无数,历经的生死之战更是数不胜数,年轻时何曾这般狼狈,没想到年纪大了反而更加惜命了。要不是欠了萧君豪的情,并被许以厚利,他打死也不会出那山谷,更不会招惹那狗日的覃天华……

忽然,他右耳轻轻动了下,目中精光一闪,抬眼处,见覃天华已到巷子口,正在往自己这边来。他深呼吸了两下,手往衣兜探去,才发现自己的暗器早已用完,身上连半个硬物也没有了。

“涂先生,出来吧,老夫还有些事需要请教一下。”

涂山正准备做出反应,忽然看到侧面的墙面现出七八名黑衣人,提弩、上箭、发射,动作快速利落,霎时间十数枝短箭射向覃天华。

如此契机,涂山岂肯放过,提起萧轲,脚下一点,从树中跃出,借力另一棵榕树,脚下火力全开,瞬间消失在巷子里。

黑衣人将手上的连弩射了两轮后,扔下几颗霹雳雷,也消失了,留下握着两枝短箭的覃天华在树前气得咬牙切齿。

南城的一处宅院里,涂山一屁股坐在一张大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水咕噜噜地喝了起来。而正位上的萧君豪则饶有兴致地看着地上被点了昏穴的萧轲。

方才,涂山刚出巷子,正准备奔出广州城,便看到一个肃杀的影子,他认得那是萧君豪的影密卫首领,行事神秘莫测、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是个自己也不想多惹的主。所以当那影子招手致意时,他二话没说,点了萧轲的穴道,跟着那人来到此处。

“你那劳什子面具呢?你让我去覃家露身,再透露你未死的消息,到底意欲何为?”涂山看了眼萧君豪,又瞄了眼萧轲,不咸不淡问道。

萧君豪收回望向萧轲的目光,微微一笑,向着黑暗处打了个手势。随即便有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将一个盒子放在萧君豪旁边的桌子上。

涂山看着那盒子,眼里闪过一丝炽热。

萧君豪将手放到那盒子上面,摩挲着,笑道:“老涂,说说看,在覃家看到了什么趣事。”

涂山翻了个白眼,大声道:“那宝贝可能真不在覃家手上,覃家和岭南那些人在商量对付天狼门的事,好像要成立那劳什子联盟,被天狼门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打断了。那两人武功也不错,可终究不是覃天华的对手,有一个要叛卖天狼门的消息,被老子出手打死了。然后按照你说的,露了你的身份,接着便被覃天华那老儿追了。要不是走的时候,带了这孩子,当然如果不是那覃天华有所顾忌,你派来的人只能替老子收尸了。”

萧君豪嘿嘿笑道:“嘿,‘涂阎王’是谁啊,怎么在这小小的覃家栽了跟头。”

涂山没好气地瞪了眼萧君豪,对于眼前这个江湖人谈之色变的青龙盟宗主,他反而没有丝毫的惧意。

萧君豪收回笑容,淡淡问道:“那覃天华的武功真这般厉害?”

涂山哼了声,道:“废话,反正老子现在打不过,年轻时估计也打大过。哼,老子不信你对覃天华武功的猛进一无所知,莫不是你嫌老子碍事了,要将我卖给覃家,好来个一石数鸟之计?”

萧君豪哈哈笑道:“老涂,你怎会这么想老弟我呢。我确实也低估了覃天华的武功,所以当我收到你的消息后,便第一时间安排人去接应你了。好了,知道你不容易,呐之前答应给你的,拿去。”说罢,一挥衣袖,桌上那盒子轻飘飘地来到了涂山的面前。

涂山立马伸手接了过来,看也没看,把它藏进衣兜里,然后看着一脸坏笑的萧君豪,揶揄道:“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说不定那对兄弟,也是你派去的。呵呵,‘浑水摸鱼’向来是你的拿手绝活……”

萧君豪笑道:“我又不是千手观音,那李氏兄弟与我可没有半分瓜葛,想浑水摸鱼的可不止我一个,我猜他们也不是天狼门安排的人,估计是被玄冥教那些人骗来搅浑水的。哈哈,本来覃家的人就一头雾水,现在你这一出手,他们更看不清虚实了。”

涂山摸了摸衣兜里的盒子,继续假装不悦地说道:“你们这些心机鬼,算计来,算计去,也不嫌累。哼,谁会相信,你真的是要覃家那十万两或者一百颗人头。哎,也不知道你让我去覃家走的那么一遭有什么用。罢,罢,罢,老子也懒得想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了,只要你到时如约给之前允诺的好处就行。”

萧君豪敲了敲桌子,笑道:“那是肯定的,萧某向来说话算话。涂兄,你也辛苦了。我叫人给你准备了几道地道的粤菜,你先到偏厅享用,我处理些事情,随后陪涂兄喝几杯。”

涂山闻言,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连声道“好说,好说”,站起身便要离去。

忽然,萧君豪指了指地上的萧轲,问道:“这孩子是?”

涂山摊了摊手,道:“这个,老子也不知道。在覃家胡乱抓的,替我挡了几次覃天华的进招,看得出那厮还是蛮在乎这小子的。嘿嘿,如果是十年前,老子脱困后,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但你也知道,我答应过了空大师,不再妄杀妇孺。本来想将他丢在大街的,但想着他可能对你有些用,就带了过来,要杀要剐随你。”说完,抖动肥胖的身体,出了大厅。

萧君豪,看着涂山离去的背影,又瞧了瞧萧轲的小脸,摇头笑了笑。片刻沉默后,向暗处招了个黑衣人,吩咐了几句。那人抱起萧轲,便退出了大厅。

覃家大厅上,坐在主位的覃天华已没有先前那般恼怒了。方才他们又开了个简短的会议,岭南诸派的那些人,为了防止天狼门等人的袭扰,大多已赶回自己派中,剩下的几个则被安排到客房暂歇。覃家的一些高手则被安排去城里摸排,覃家的戒备也上升到最高级别。

听着侄儿的汇报,覃天华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不出他的意料,被自己擒住的那人,无论怎么威逼利诱,不论如何用刑、用药,没有半分交代;涂山和那孩子,不知所踪,阻拦自己的那些黑衣人,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广州城多了很多武林人士,而他们依然还不知道敌人会有多少,又将有什么行动。

覃天华有些心烦地阻止了覃光杰的汇报,刚想起身去偏厅看看那还在进行的葬礼。有个子弟进来禀告,昨晚因急事离去的雁荡派掌门何日来遇敌了,死了两名弟子,现在在偏厅求见。听到此,覃天华的眉头又皱了皱。对于这个嗓门大、心眼小的亲家,他向来不怎么喜欢,但他也知道那个好面子的人,若非有天大的事,不会在这么狼狈之下还去而复返。他叹了口气,心想难道还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坐回太师椅,让那子弟将人领进来。

不一会儿,覃天华便看到了衣衫凌乱、脸有伤痕、神情有些落寞的何日来。他心里不自觉地紧了下,能将这矮冬瓜搞成这副模样,看来敌人很是不简单啊。

何日来一进来,也不跟覃天华行礼,自个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喃喃说道:“我也不知那些是什么人,才到花都,他们便一窝蜂袭来,我们抵挡不住,阅文、阅武当场死了。我原以为自己也是要死的,但他们让我给你带个口信,说‘不交出那宝物,覃家还有和覃家有瓜葛的人一个也别想逃’,亲家他们是真的狠啊……”

何日来边说,边举起自己的右手。只见食指和拇指已被人削去,伤口处粘着一层透明的胶状药物,血是止了,但可以看到整齐的切口和森白的指骨。

覃天华拳头紧了紧,心想那盒子里装的究竟是啥,以至于这么多人为此大动干戈,难道覃家真要陷入前所未有的浩劫之中……无数思绪涌进心头,使他连何日来的告诫和建议也不想多听,安慰了几句,便命人将其带去了后院。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后,覃天华在太师椅上冥思片刻,又起身来回踱了几圈,便往书房走去。

当西沉的阳光透过窗户,飘到萧轲那稚嫩的脸上时,萧轲醒了。他闻到一股腐朽和陈烂的霉味,感到身下地面传来的清凉,转动小脑袋,看到了一些陈旧的厨具和木柴,知道自己是现在在一间废弃的柴房里。

萧轲被涂山夹着一路奔逃,虽然他知道涂山是坏人,但高纵低掠的,让他体验到了老杨所说的江湖世界,所以害怕中还有些紧张和刺激感。可后来涂山拿他当人肉盾牌,数次惊险,他的恐惧感越来越强,心里喊了无数声文伯伯,当然还有老杨。好在,后面涂山将他点晕了,不然他估计都要尿裤子了。

此刻,被放置在这个陌生而又腐味十足的厨房,饥饿与疲倦,不安和焦惧,让他的身体有些发麻。他撑了会,才勉强站住身。接着,慢慢地走到门口,他小心翼翼地张望着,从门缝中,看到一个手执钢刀的大汉站在门口。似是感受到房内的动静,那大汉回头看了眼,吓得他赶紧往边上躲移。好在那大汉没进来,他缓了两口气,便找了跟大快的干柴,坐了上去,小小的心里充满着畏惧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