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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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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商邵和柯屿谁是福星, 两人来了一遭,连日阴沉的大西北终于见了晴天,光照强烈, 只把人晒得浑身冒汗。在老天如此的眷顾下, 剧组马不停蹄连轴开工,以图将之前耽搁进度尽快补上。

作为这部电影的总监制, 栗山在剧组多待了几天, 收工后,跟应隐有了一番长谈。

“我这两天跟小岛旁敲侧击,想多了解了解你这位未婚夫的个性, 不过听他的意思, 好像也不是很了解。”

柯屿是谨慎的性子, 知道栗山不会平白无故乱关心女演员的私生活,因此谨言慎行, 只提了几点,一是商邵平时很少看电影, 一年到头进影院只为捧弟弟商陆的场, 二是他个性沉稳持重, 对待诸事一丝不苟, 不是那种满肚子花心思的浪荡公子。

栗山忽然提商邵,倒把应隐紧张得够呛, 首先想到就是澄清:“不是未婚夫, 只是男朋友,那天是……”

她笑了一笑, 栗山便懂了,点点头,沉吟一会儿:“男朋友也好, 未婚夫也好,商家不是普通有钱家庭,你当了他女朋友,他对你的事业、电影,干不干涉?”

如果按以前栗山的作风,恐怕早就直截了当地问了,怎么会这么迂回,还提前找柯屿了解情况?可见他对《雪融化是青》很看重,对应隐这个女主角也很看重,甚至为此收敛了自己的说一不二,变得和颜悦色、瞻前顾后起来。

“他……”应隐想了想,说得保守:“我想他应该会尊重我的。”

两人走得渐远,片场的声音淡了,混在芦苇荡的风声中,成为一种遥远的、热闹的回响。

栗山站定,双手背着:“你和柯屿都是体验派,入戏深,了解的,知道那是‘不疯魔,不成活‘,不了解的,这点孤独、这点奉献,是’不足为外人道‘也。但是,柯屿有商陆,你呢?”

他微眯了眼,苍老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浑浊,只有洞悉一切的锐利:“商陆是电影人,能理解柯屿为了电影所放弃、或者献祭的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欣赏、甚至比柯屿更为忠诚地奉献。高山流水,我是没有这样的幸运,你觉得你有没有?”

栗山是一个好导演、好老师,但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妻子生一胎、二胎时,他都在片场披星戴月。年轻时肝火旺,不可一世,妻子在产房里打电话给他,他只觉得她不懂事。为了调教出最好的表演,他常常亲自上阵示范,诸多片场照流出来,妻子不解,认为他和女演员假戏真做,早就动了情、用了真。离开时,她对他说,“我只是一个俗气的女人,和不了你这一首曲子。”

栗山四十岁后就独居至今,别的导演搞学生、养外室、婚四婚,他却始终深居简出,与绯闻绝缘,闲暇时,就飞去国外探望他与前妻的两个孩子。前妻曾经苦笑,“你一心一意为电影,跟那些分心思放家里,分心思搞女人的导演比起来,真不知道谁带来的痛苦更多?”

栗山的婚姻变故,整个圈子都知道,他能拿出来自我调侃,一是释然,二是解嘲,倒是应隐这个听众一时间说不出话。

“说实在的,对于他能不能理解这部片子,理解你将要面对的情感、付出的状态,我是持悲观态度的。”栗山轻描淡写地下了定论。

午后四点,西北的月亮却已经升起来了,很淡地描在山头瓦蓝的天上。

栗山眯眼远眺那影子般的月亮,“应隐,我再给你天时间考虑,你可以选择退出,但是一旦开拍,没有任何人可以介入、干涉我的拍摄,我不管他是谁,他跟你是什么关系,用什么来威胁你,你明不明白?我也不管你将来要嫁进豪门,拍这些戏会不会有份、不成体统。你如果拍了一半,跟我说,栗老师我要退出,可以,但你今后不要再想在亚洲电影圈有戏拍,了不了解?”

应隐知道,眼前这位导演从不说废话。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听到心里,对栗山说:“不用考虑,我现在就能答复你——我拍。”

·

从片场返程,湾流g550没有降落宁市,而是停在了香港国际机场。

一进公务机航站楼,便见商檠业一身双排扣式黑色西服,看着一如既往的冷肃。柯屿硬着头皮打招呼:“叔叔好。”

商檠业脸上微渺笑意:“刚回来就跟他结为同伙?陆陆和有宜在家里等你。”

柯屿难堪地抚了下额:“商陆他……”

“他们都还不知道。”商檠业挑了挑眉:“对于他还不知道这件事,你好像很失望。”

柯屿当然失望,多瞒商陆一天他就多受一份煎熬,将来还要多受一份惩罚!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当初跟商陆交往一事他瞒了应隐几年之久,还是靠她自己火眼金睛看出来的。风水轮流转,现如今受的罪,多少得骂自己一声活该。

“我让升叔送你回去,你陪有宜好好聊聊,她很想你。”商檠业提点道,转向商邵时,换了一番更冷肃的表情:“你跟我走。”

此时正是下午四点,商邵不疑有他,只当商檠业有应酬要带他出席。进了停车场,才发现他是自己开了台低调的benz s,连司机都没带。

商邵将绕过车头,揿开驾驶座的车门:“我开。”

吵架归吵架,不合归不合,他还是骨子里的周到妥帖。

商檠业心里受用,上了副驾驶座,看着商邵慢条斯理地将外套脱了,扔到后座,又将衬衣袖子挽上一挽,半垂着眼眸问:“去哪儿?”

商檠业火气骤然反扑上来:“一天天没个正形!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商邵:“……?”

他不耐中压抑着茫然,关切地说:“爸爸,更年期,也要遵医嘱的。”

商檠业咳嗽一阵,双臂环胸,高冷地不理他儿子。直到商邵将车开出地下车库,他才冷冷地报了个在西贡的地址。

西贡路远,平时较少去,商邵点了导航。

公务车密闭性好,开起来静谧无声,更显得车厢里的沉默难捱。商檠业又咳嗽一声,旋开水瓶润了润嗓子,才状似不经意地问:“她这次在哪里拍戏?”

他有心和缓关系,商邵给他面子,不冷不淡地报了个地名,解释道:“在西北,黄河边上。”

商檠业不像他,一副对祖国大陆不甚熟悉的客套样。相反,商檠业对内地的风土人情和经济政治都烂熟于心,商邵一提,他便有概念:“那么苦的地方,她受得了?”

“确实挺苦,但她跟小岛一样,是个有信念感、敬业的人。”

商檠业这一生见了太多沽名钓誉之徒,只佩服有信念感、有理想和行动力的青年。听商邵这么一说,即使猜测这当中有特意讨好他的成份,也还是颇为欣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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