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娘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迎宾至尾声,她得去后台换仪式纱,商邵也要去换礼服,便将应酬收尾交给父母和商陆明宝,内场里,则由明羡明卓代为招待。
应帆也要去换衣服,做牵她手送她上红毯的准备。上六楼,一时忘了路,三拐四绕,转过拐角,看到她女儿紧紧地投在商邵的怀里。
应帆一怔,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惊动他们,而是下意识地闪身,将身体在墙上贴成一片薄薄的纸。
幸好酒店地毯也厚实。
应隐被商邵抱着,还不够,她不怕弄皱他的礼服了,用力地、两条手臂紧紧地箍住他的身体。
她的身体很冷,手掌尤其冰冷,因此要靠这样的方式汲取商邵灼热的温度。
商邵反复吻着她的耳廓、耳垂,至唇角,也没问她怎么了。
应隐踮起脚,摩挲着他的颈侧和脸颊。交颈的温度是真实的,她深深地呼吸,呓语般地问:“我是不是表现得很差?”
她左支右绌了这么久,一落幕谢场,那股绷着的劲儿松了,身体深处涌出迟来的战栗,开始自省自疑起来。想一想,以前在交际场上所接触过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她自以为很会周旋,像一瓣花甜美翩跹,如今看来,又是多么不知天高地厚。
商邵将吻压上她的额心:“你表现得很好。”
“有没有给你们丢脸?”
“绝对不会。”
“有没有习惯性地讨好他们?”
“当然没有。”
“我笑得还好吗?”
“是他们见过最大方同时最漂亮的。”
“你安慰我。”
商邵抚了抚她的头发:“是你妄自菲薄。”
“他们一定觉得我是个一眼看透的人,很青涩。”应隐的身体暖了回来,伏在他肩头喃喃地说。
“不会,你很会表情管理。”
应隐一愣,噗嗤一笑,就连一墙之隔的应帆也跟着微笑。
应隐仰起眼眸,商邵接收她的讯息,偏过脸,在她唇上吮了一吮,认真地说:“你的青涩比他们的老练更珍贵。”
“可是我怎么会这么紧张?手冷冷的。”应隐自我唾弃,将鼻尖抵着他的衬衫,嗅他身体的热度和气味。
“应小姐,你有没有想过,”商邵顿了一顿,很无奈:“是因为你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的缘故?”
应隐:“……”
·
后来,这场婚礼在不同人的心中,留下了不同的印记。
内场的图授权给分量足够的媒体后,发了几张出来,人们惊叹于这些装置的豪华,以及那条美丽得堪称惊世骇俗的婚纱。
有人念念不忘商邵看着应隐走来的目光,那么目不转睛,温沉,充满笑意。光抵达他的眼底,他看上去对未来这漫长的余生充满憧憬。
有人津津乐道于现身的政商与天王天后们,拜托,明明婚礼主持自己都是圈内著名的资本之一,却在她的台上深情款款打趣逗乐当司仪。
储安妮记得她打仗般的五次更换造型,以及推开休息室的门后,看到禁食了一天的新娘子抱着糕点狼吞虎咽时的骇然。
“不是怕穿不下吗?”她震惊。
“穿不下事小,饿得弱小事大。”应隐含糊地说,忙着喝温水。
“饿肚子还会弱小?”储安妮问,“你又不是生活在丛林里。”
明宝记得自己哇唔哇唔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看到婚礼进行曲中,商邵注视着应隐的目光时,她哭;看到两人在台上牵着手交颈贴吻时,她哭;听到应帆发言的哽咽时,明宝的指缝根本盛不住眼泪;听到商檠业和温有宜致辞,她趴在桌上呜呜呜;最后,看到舞台一角,光照不到的暗处,商陆牵住了柯屿的手,短暂的一秒,起誓的一生,明宝开始咬餐巾。
明卓真受不了她,翻白眼长叹气递纸巾,往后提起这场婚礼,便最记得babe决堤的眼泪。
明羡记得这场婚礼让她q1季度业绩直接腰斩,但还是更记得,当应隐走向那殿堂时,她的身影映在商邵身后的花墙上,形成一种命运般的呼应。
缇文记得当伴娘真累,天杀的她可不想有下一次了。
俊仪记得当伴娘真累,给大人物敬酒好恐怖,幸好她没有把酒泼到特首夫人身上。
商陆记得他牵柯屿手的那一秒。
柯屿记得商陆牵他手的那一秒。
应隐记得商邵。她走到他身边时,他为她绅士地整理头纱,眼睛一瞬也不瞬,唇角的笑意温柔浅淡。他在她耳边说:“原来梦也有美丽和更美丽。”
他对满堂的宾客说:“这一刻,是我一生最好的时刻。”
主持人开玩笑问:“这话说得会不会太早?”
台下会意大笑,孟泊还喊道:“还有生小孩!”
“不会。”商邵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出,沉稳、清晰。
“任何时刻,都比不上此时此刻。”
关于这场婚礼,商邵记得什么?他记得太多,记得一切,直到岁月的暮色已沉,看到那条婚纱,他仍然能想起关于她的每一眼。梦中回首,她身着洁白,手里捧花,梦中醒来,她在他身侧,云鬓已白,拥有安然、充盈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