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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对于儿子抢了自己的差事,到现在还耿耿于怀,对范进连声痛骂,直呼读书人不讲道理,连带着对儿子也没有好脸色。
李尚武小心翼翼的站在老爷子跟前,不敢大声,但倔强的直视父亲,他表示自己没有错。
“滚一边去,别站在这里碍眼,信不信老子抽你。”
李尚武苦笑,搞不好老爷子真拿鞭子抽自己,但话该说还得说。
“父亲,大学士的担忧不无道理,战场凶险无比,您为大夏做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临战场,把机会留给年轻人,您就当锻炼锻炼年轻人嘛。”
“滚你娘的,这次派去北疆的又不是别人,你都青出于蓝胜于蓝,还需锻炼个屁。”
李老爷子的吐沫星子乱飞,可见气的不轻。
李尚武弱弱说道:“爹,您骂我娘了。”
李老爷子更生气,气得肝疼,一边说:“我……我……”,说不清话,一边找寻着鞭子,真要抽李尚武。
李尚武见状直接跪下,要是能让父亲抽几下解气,挨几鞭子不要紧,就当是尽孝。
李老爷子找到鞭子,甩了几下鞭子,作势要抽儿子,临了没忍心下手。他放下鞭子,神情落寞:“错过这次机会,老夫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上战场。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十年过去了,你大哥都等了十年,庞天元我杀不了,蒙国蛮子我也杀不了。我都老了,下一个十年就真的提不动刀了。”
“爹,大哥的仇,我会报。只要庞天元敢出现在大夏的国土上,儿必亲自前往取他项上人头祭奠大哥在天之灵。”
大哥在东疆战死,是父亲的一块心结。当年庞天元用计骗出大哥,在天荡山设伏包围大哥,如果父亲带兵早点赶到天荡山,大哥可能不会战死。等父亲赶到天荡山时,见到的只是大哥冰冷的躯体,头颅却被庞天元带走。此后,父亲率军大破楚军,可是找不到庞天元的踪影。他杀完大哥后,就带着大哥的头颅撤回了大楚的后方。
“唉,你体会不到为父的良苦用心。为父原想着让你陪秀英,再多生几个儿子,好为李家延续香火。为父自己也发挥余热,在战场上驰骋一回,杀杀蒙国蛮子的威风。”
“父亲,儿晓得,儿在战场上替父亲多杀蛮子。”
老爷子不忍儿子继续跪着:“起来吧,接下来几天多陪陪秀英和儿女们。”
李尚武起身告退,父亲气消的差不多了,李尚武安心回到自己的院子。
李尚武回到院子,大女儿李颖儿和小女儿李馨儿正在院子里嬉戏玩闹,秀英在一旁刺绣,一边看护女儿。
“秀英,院子里寒冷,何不去屋里刺绣?女儿让晓月看护就好了。”
“太阳出来了,现在正是最暖的时候,陪馨儿在院子里待一会儿。我在院子里刺绣,光线也好。”
李尚武在秀英旁边坐下,看着秀英穿针引线,一边说出三日后去北疆的消息:“秀英,三日后,我就要领军去北疆,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京都了。”
秀英停下手中的活,她看着夫君:“那我多为你做几双鞋垫和袜子,北地寒冷,莫冻坏了身体。”
李尚武去西山大营选好两万轻骑,另外派兵去军械库领取了大量的弓箭,再配齐轻骑的装备,其他武器一概不要。轻装出发,为的就是快速赶到北疆。之所以带大量的弓箭,是因为守城需要消耗大量的箭矢,与骑兵交战也需要箭矢。
其实他还想着能拿一些床弩就更好了,可是床弩太大了,又不能拆卸,实在带不了。
剩下来的日子,李尚武陪伴在儿女的身旁,陪女儿嬉戏,给女儿买各种各样的玩具和吃食。
李云阳快乐不起来,眼睛泛红,泪水随时滴下来。他知道父亲就要前往北疆,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能见到父亲,再见父亲的时候也许自己已经长大了吧。
“阳儿,熟读兵法,但要灵活应变,真正的战场绝不是书本上讲的那样简单,战机转瞬即逝,一定要懂得变通。为父不在,你就跟着云霄练功吧,你三叔会指导你的。”
“孩儿晓得。”
李尚武陪伴秀英的时间比陪伴儿女的时间要多得多,夫妻俩耳鼻厮磨,仿佛有说不尽的话语。李尚武想趁着这几天的功夫弥补往后不在时对秀英的亏欠,秀英想趁着这几天的功夫陪伴夫君,往后夫君就不在身旁了。
李尚武最后几天很卖力,试图在临行前给李家再留一个种,秀英身心满足,至于有没有怀上,一切看天意。
十二月初一,西山大营,文武百官汇聚在此,百姓也自发前来送行,大夏军神即将出发北疆。
李尚武和两万轻骑坐在马上威风凛凛,清一色的白衣白甲,统一配备长枪和制式镇山刀。
皇帝的龙辇拉到将士面前,他没有穿常服,而是身披金甲,手持天子剑出现。他面对将士呐喊:“诸军威武!”
将士们齐声呼喊:“大夏常胜!”
皇帝天子剑触地,神情振奋:“此去,拜托将士们奋勇杀敌,扬我大夏国威,朕及百姓在京师等候大军凯旋。”
“呼,呼,呼!”
大夏军人从不惧战,他们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没有畏惧死亡的胆怯。十年前大夏生死存亡之际,是大夏军人大夏风华;十年后,大夏军人仍然会让敌人知道大夏风华。
李尚武和亲人们做最后的告别:“老三,爹和云儿就交给你了,一定照顾好他们。”
李尚兴看向大哥:“多希望能和大哥驰骋沙场啊!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家里的。”
皇帝把李尚武叫到跟前:“尚武,到了北疆,稳扎稳打,不要与蒙国铁骑正面决战,一切等来年再说。朕从禁卫军挑出一千骑兵作为你的亲卫,北疆的一切就拜托你了。”
李尚武感动不已,禁卫军可是天子亲军,陛下竟然调了一千禁卫军给自己。
“陛下保重身体,等我胜利的消息。”
说罢,李尚武翻身上马:“出发!”
大军开动,战马缓慢加速,直至离开人群,才催促战马迈开步子跑,两万轻骑带着一片尘烟奔赴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