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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承灏、孙玉成、李云阳在五位婢女的服侍下,吃喝尽兴。有人给自己夹菜,虾肉和螃蟹也有人剥好放在碟子里,什么时候吃饭这么舒坦过,这银子花的真值,有钱人的纸醉金迷普通人真不懂,只有亲身试过才知道得有多奢侈。
赵承灏和李云阳仗着身体好吃的肚子溜圆方才停下,孙玉成体虚不受补也吃了个七八成饱。三人背靠长椅,摸着肚子软趴趴瘫着,丝毫不顾及翩翩公子哥的形象。
夏荷与冬梅撤走残羹剩菜,将桌子彻底收拾干净。春竹又泡上了茶,赵承灏让秋兰换了一首清丽明快的曲子接着唱,三人一边品茗,一边听曲儿,真是好不惬意。
楼下大堂来了一群公子哥,乍一看有七八个人,俱是十七八的年纪,刚一入再回楼就咋咋呼呼,对伙计吆五喝六,毫不掩饰纨绔子弟的本色。伙计卑躬屈膝听吩咐,来人之中不仅有兵部、吏部、户部大员的公子,其中两人还是王府世子,如此阵容由不得伙计不小心侍候。
当先一位公子哥颐指气使的说道:“给我们订天字一号包厢,快快前边带路。”
伙计讷讷而言:“各位公子爷,真是不凑巧,天字一号包厢恰巧被人订下,眼下客人还在,不如安排各位爷去天字二号包厢?”
公子哥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我们就要一号包厢,你们让楼上人赶紧给我们腾地方,不然我们可不客气。”
伙计:“可是……”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其中一位公子哥站出来对伙计大声说道:“知道家父是谁吗,家父兵部尚书赵炳。睁开你的狗眼看看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谁,左边的是庆王府世子,右边的是云王府世子,余下的也都是各部要员的公子哥。你去通知楼上的麻溜收拾东西滚蛋,不然……呵呵!”
这位自称家父是赵炳的公子哥一脸狞笑,模样凶狠,话未说明,意思不言而喻,要让别人吃不了兜着走。
伙计再次劝道:“能进天字一号包厢的都是王公大臣,再不济也是王公大臣的子嗣,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不好弄的太僵。”
公子哥见伙计不开窍,顿时不耐烦了:“包厢里面坐着的可是各府王爷?”
“自然不是各位王爷!”
公子哥接着问:“又可是各部大员在此会晤?”
“自然也不是各位大臣在此会晤!”
公子哥这就放心大胆的闹了,他持续加大声音:“既不是王爷,也不是各部大员,包厢里面的人再尊贵还能有两位世子尊贵?”
众人不再搭理伙计,强势推开伙计,直奔楼上而去,脚踩在楼梯上,噔噔噔乱响。
所有人站在天字一号包厢门口,自称家父赵炳的公子哥用手啪打大门:“里面的人快开门,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
赵承灏三人听曲的兴致被打断,听琴和秋兰亦是停止抚琴唱曲。屋内人齐齐看向门口,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公子哥气急败坏的喊道:“再不开门,信不信我们收拾你们,让你们爬着出再回楼。”
赵承灏听闻这话,暴脾气起来了,这还能忍?他倒要看看是谁如此猖狂,不知死活的说要收拾自己等人。
“冬梅,你去开门,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动我们一根手指头。”
春竹叫住了冬梅,又对赵承灏说道:“公子安心待在屋内,外面的事有掌柜处理。”
门外的公子哥见里面无人应自己,更加用力的拍打房门,似乎想要把大门拍烂。
伙计追上来了,阻拦公子哥:“赵公子,不要闹了,随我进二号包厢吧,二号包厢也是一样的。”
庆王世子不同意:“二号和一号包厢能一样吗?本世子屈尊降贵来再回楼招待朋友不要面子的吗,必须在一号包厢设宴款待朋友。赵志给我撞开包厢门。”
赵志作势欲撞,伙计连忙拦住,赵志气急,一脚踹倒伙计,而后怒骂:“不长眼的狗东西,再拦着,信不信我们砸了再回楼。”
“这位公子好大的口气,砸了我再回楼就是你们的爹也不敢放肆说这话,真是后生小子不知所谓”,宋掌柜姗姗来迟,最终在关键时刻制止闹剧愈演愈烈。
庆王世子听宋掌柜说自己后生小子不知所谓,摆明是看不起自己,当下叫嚣:“狗奴才,看我们敢不敢砸了再回楼。兄弟们,给我砸,出事我担着。”
大哥发话,狗腿子们再也不怕宋掌柜,纷纷用脚踹门。
宋掌柜气急,还从来没有轻视自己,今日倒是让一群毛头小子看轻了。他是知道包厢里面坐着的是六皇子,他倒要看看他们见到六皇子还敢不敢继续砸。
宋掌柜对屋内喊道:“春竹,把门打开。”
春竹这才起身去打开房门,房门刚一打开,众人见到中央坐着三位毛头小子,自己一个也不认识,不知道哪里来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怕不是借着谁的名头订下了一号包厢。
赵志对屋内坐着的三人说道:“识相的赶紧出来,然后麻溜的滚。”
别人不认识坐在正中的赵承灏,庆王世子和云王世子不可能不认识赵承灏,他们在皇室宴会上可是见过六皇子赵承灏的。
此时赵承灏阴着脸,愤怒的看着自己等人。两人虽然年龄比赵承灏大不少,奈何地位不如人家,不得不偃旗息鼓,气势全收。
余下的人见两位世子不发话,还以为是默认他们继续闹。赵志走进去就要出手教教房内的人怎么夹起尾巴做人。
庆王世子见赵志要作死,立即出声制止:“赵志,不想死就赶紧回来。里面的人不止你惹不起,连我也惹不起。”
赵志收回脚步,回头看向庆王世子,怎么个意思?庆王世子都惹不起的人,那岂不是……细思极恐,赵志是纨绔不假,但不是蠢夫,想通之后快速走出包厢。
宋掌柜大喝一声:“来人,给我把各位公子请出再回楼,以后永远不得让他们入再回楼,王府世子也不行。”
宋掌柜一句话把众公子拉入了再回楼的黑名单,众公子敢怒不敢言,悻悻然走出再回楼。
被这一出闹剧一闹,好好的氛围被打破,赵承灏、孙玉成、李云阳再无兴致待在再回楼内,赵承灏起身结账。
宋掌柜:“抱歉,是再回楼照顾不周,还望公子海涵,为表弥补公子今天的消费打五折。”
赵承灏拒绝:“掌柜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差钱。”
赵承灏拿出十张百两银票交给宋掌柜,又取出五张五十两银票分给五个婢女,五个婢女起初推辞不敢收受,最终还是接过了银票。
三人出了再回楼,继续在东城走走停停,瞧一瞧京都民生的热闹,最后才分开回各自的府邸。
再回楼内,宋掌柜找到安王,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安王。安王笑道:“老六这臭小子倒是大方。派人把他付的银两和打赏的银两通通送还给皇后娘娘,另外把老六今天发生的事通报给皇兄”,接着又说道:“我的两位王兄那里也派人通个气,养而不教是为过,教不了就由自己这个王叔出手教训几个不成器的侄子,省得他们成天嚣张跋扈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