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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尤其是对顾老学士这样德高望重的大人物来说，反悔是一件极其丢脸的事。
于是乎，顾老学士糊里糊涂地就被刚收进门的弟子胁迫了一回。
“你是顾老的弟子？！”
回到侯府的苏琅，迎面就撞上了安陵侯的质问。
自从得知了侯府一落千丈的家世背景后，苏琅突然觉得老丈人也挺不容易的， 闻言道：“差不多吧。”
安陵侯傻了眼，虽然外面很多人还不知道传闻中的弟子是谁，但他却是能猜到。
但猜归猜，但听到苏琅亲口承认，依然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凭什么？”安陵侯有些失神的说道。
多少人想拜师都没门路，自家招女婿特意往没用了挑，居然就成了弟子？
难道···那天顾老学士的贺礼，是冲着这个徒弟来的？
苏琅一撇嘴，我是痴了还是傻了，怎么就凭什么了？
“父亲···”
殷浅语盈盈走来，似是也听见了安陵侯纳闷的质问，悄悄扯了扯他的肩膀。
安陵侯这才回过神来，自知失态，轻咳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便早些歇息，莫要叫顾老失望。”
明天文会的事已然传开，城中但凡是识字的人都是摩拳擦掌，想着打败苏琅这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弟子，拜入顾府门下。
待苏琅走后，安陵侯低声道：“浅语，明天你和他一块去顾府。”
殷浅语不解道：“为什么？”
“虽然不知他是如何成为顾老弟子，但既然已是事实，你不妨借着这层关系一块去，你天资聪慧，也许顾老会再破一次例呢？”
安陵侯摇摇头，负着手缓缓离开：“若真能如愿，将来无论如何，陛下看在顾老的面上也不会赶尽杀绝···”
一言一行，皆是中年男人的无奈，殷浅语神色复杂，泪光晶莹。
殷浅语转过头，往苏琅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走的轻松畅快，与安陵侯似是两个极端。
深夜，顾府。
书房里点着一盏油灯，顾老学士深夜就着灯火，捧着一卷书孜孜不倦地研读着。
呼···
一阵微风吹过，油灯上的火光轻轻晃动。
“你收他做弟子？”
灯光照不到的暗处，猛然多了一个黑影。
顾老学士怔了一怔，旋即了然：“有何不可？”
“别忘了你当初说过什么！”
顾老学士摇摇头：“时过境迁，今非昔比。”
“他不是那块料！”
“万一是呢？”顾老学士言语平淡：“岂不是金落大海，明珠蒙尘？”
“·····”
黑暗中的人影一阵沉默，最终寒声道：“出了乱子，你自己担着！”
顾老学士毫不在意地一笑，淡淡道：“你不是惦记着我那宝贝许久？若真是我看错，给你又何妨。”
黑影一惊，沉默良久，最终抛下一句话：“记得你说的话！”
微风吹过，灯火又是一闪，书房中重归平静。
顾老学士再度捧起书卷，含笑喃喃：“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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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苏琅一大清早便起了床，顾府今日的文会他要唱白脸，可不能耽搁了。
出乎意料的是，拉开房门居然看见殷浅语就在门外等他。
“夫君。”殷浅语福了一福，很是礼貌。
这是闹哪出啊？
苏琅不解道：“娘子这是？”
殷浅语柔声道：“才知夫君竟是顾太傅门下弟子，听闻顾府今日会有文会，浅语也想去看看。”
末了殷浅语又小声添了一句：“无论如何，夫君在外都是侯府的女婿。”
苏琅眨巴眨巴眼睛，点头道：“懂了，那走吧。”
顾府里头早聚集了一众慕名而来的书生才子，其中有贵族子弟，也有寒门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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