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轻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哦,先生,来份茶饮吗?”
“不好意思,我是来问路的。”
我来到一家店内,或许是我那内向腼腆的性格,我选中了这家人员稀少。我用我那愚笨的嘴巴和打结的舌头,尽可能的完整描述我的意图。我向店员展示了我手中褶皱的不成样子的纸条,上面用着工整的字体写着一个地址,那便是我此行的目的,为此我甚至抛弃了我的工作。
“啊,这个很近的,就这边出去一直走,走到一个邮局旁。你会发现有一个小道,从那走进去就是在嗖绘路上了。”
“哦哦,谢谢了。”
“真的不来一杯吗?”
“不了”
当我依据指示,来到了那个墨绿色建筑的旁边,一条仅供一两人勉强通过的狭小街道就在我的眼前,街道尽头是一个拐角,不知为何,我感到似乎有着风从里面吹出,令我感到压抑。
走进去几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上面用着优雅的字体写着:当你穿过这狭小的通道,在四通八达处直行,顿时豁然开朗,田园之风与其繁杂的城市相互映衬着,在乡野田地中,有着一间稻草人的屋子,里面住着守田人。这是他邮寄给我的,我不知道为何要寄给我纸质的书信,明明可以直接信息发我。据他的口吻,大致是:有些信息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传递。
见个面还怕被泄露住址?或许我不明白隐居人士的想法,我认为这无关紧要,每个人都是透明的,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胡思乱想着,沿着小道行走,很快便通过十字路口。这里的道路变得开阔不少,我能在两侧粗糙的墙上看到许多新旧重叠的小广告,或者标语。我伸手去触碰,指尖立马就沾上了一些颗粒,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固定在上面的。
“星环,创造更加美好的未来!”这句标语极其显眼,我似乎在新闻上看到过,是一家新上市的公司,据说凝聚了世界顶尖的科研者。或许这个新来的黑马,真的能改变这糟糕的现状?我看着头顶正在聚集的乌云,暗叫一声倒霉,加快了我的步伐。
乌云终是包含不住,细细的雨水从万米高空落下,温柔的为我清洗着身上的灰尘。我来到了信中所说的地方,这里确实有着一个被高楼城市包围的农田,面积不算太大,但也不小。农田内种植着白菜还是什么类似的蔬菜,三两个稻草人略微倾斜着分布在农田中。我走过泥泞的道路,所幸道路上都铺设了水泥板,这才避免了我的鞋底沾上太多的田野气息。
咚咚咚!
门开了,是一位枯瘦的老头,那副老花镜下,双眸竟然如池水般清澈,并且异常的深邃。我很快别开了视野,他的衣服倒是挺时髦,花花绿绿的。
“您就是《未知绝望的深度》的作者李玉吗?”我对其行了个礼,出声询问道。
“你就是那个和我一直交流的粉丝吧。你的热情真叫人意外呢进来坐吧。”他将门完全拉开,我也得以看见他那简洁古朴的房间,一股似檀香的味道流转在屋内。
我与他聊了很多,例如写作技巧,例如取材地点等。因为我实在是难以想象,书中如此可怕恐怖的怪物是参考于哪里,我坚信人们的联想都至少有一丝现实的影子,是有逻辑可循的。但他却不一样,他仿佛一个凭空创装物品的神明,在他笔下的怪物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在令人胆寒的同时让读者觉得费解。他的回答果然正如我所料,他确实是依据了某种事物激发的灵感,但他并未和我说是什么。
“哦,兄弟,与你交谈真是收获颇多呢!”他这般对我赞赏,或许也因为我是作家的原因,毕竟有着许多相同的,可以相互理解的话题。可以这么说,李玉是我目前为止遇到过的,最优秀的作家!
“没没没,只不过是我微薄的见识罢了,我才是收获颇多。”
“哈哈哈,那你今晚就暂且住下吧,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如何?”
我来到门口观望,发现外面已经黑到看不清路了,夜空中竟看不到一颗星星。我同意了他的热情,我本来还打算去旅馆住,这么一说,倒可以省下不少钱。没错,我很缺钱。我虽说是作家,但常常有人询问我:那你的稿费应该很高吧?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让那些人满意,我通常会说:够吃喝。但实际情况可能比这还要差,毕竟我不是李玉这种级别的,我只是个默默无闻的人。
我来到屋外,果然看到了李玉口中说的大树桩,在小屋侧边。在其上面有着无数劈砍的痕迹,还有造成那些密密麻麻痕迹的斧头,树桩旁的空地上则整齐摞着整段的木材。听老人家说,他想准备些柴火放在壁炉中,这里的夜晚对于他说很是寒冷。原本这个活是有一个人干的,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小伙子没来。
“辛苦你了先生,随意劈一些吧,我的壁炉有保温的功能。”他靠在护栏边,看着不知从哪下手的我,亲切的说道。
既然免费住了人家的房子,那么干点活也是理所当然的,我拿起沉甸的斧子,又拿来了一段木头将其摆在上面。喝!正中靶心!没想到我还挺有干活的天赋。就这样,我一段接一段,断断续续的劈了十根左右,这才感到疲惫。我将这些劈好的木柴一股脑塞入篮子中,提到屋内。一进屋,我便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他坐在桌子边,桌上是被盖子盖住保温的食物。
“辛苦了,坐下来吃饭吧,来尝尝我的手艺!”他似乎正在打盹,被我放下东西的声音吵醒了。
来到桌前,他将那些盖子拿走,那些白色的水蒸气便升起。透过这些,我看到了一些很普通的炒蔬菜,还有一大碗肉汤,似乎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炖了,里面有着各种肉类,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这也太好了吧!嗯好吃!”
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尤其是那碗由很多种肉类炖成的汤,肉质软嫩不腻,汤则是温润美味。我吃了两碗饭,喝了不少汤,犹如一个饿死鬼般。我感谢了他的招待,并且得到了阁楼的钥匙,今晚我将在那里过夜。
“记住,夜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也不要打开窗户!”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道,虽然没有说什么后果,但依旧能感觉到其严重性。我对其保证后,沿着楼梯来到阁楼上,用钥匙打开了那一道旧木门。
阁楼是一个长方形的房间,除却一根柱子外,便是一张简易小铁床。或许是知道了我要来,床上已经铺好崭新的床单被褥,我还看见了一个挂在柱子上的的香包,让这里闻起来没那么重的霉味。窗户我看向床的对面,那里有着一个正方形的小窗,一个配套的小窗帘半遮着。我站在窗边,看着远处道路上明亮的路灯,也看到底下农田模糊的轮廓,每个稻草人的头顶都有着一个小灯,散发着微乎其微的光芒。我看到正在将锅中的水倒入下水道的李玉,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视线,对着我挥手,然后横着挥几下,似乎叫我将窗帘拉上。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我为了我的写作内容的真实贴合性,我也曾了解过不少怪闻秘传。或许是这个小村子中流传着什么吧?我如此说着,并不感到害怕,反而觉得很正常。毕竟村子和愚昧是很容易,一不留神就被画上等号。
我拉上窗帘,将我疲惫的身躯投入这柔软的床上,我抱着被子,侧躺着将右腿折叠,舒服极了。忽然,我像是发现了什么细节一般,铁床的其中一根栏杆上,有着许多因为摩擦而产生的划痕,那些划痕中均已生锈。或许是我想不出来,那么就不想。我躺了一小段时间后,才坐起来。我翻找着我的背包,从中拿出那本李玉的成名之作,若是别人知道我将恐怖书籍当作晚安故事的话,是否会投来异样的目光?
“阁中恶鬼”我承认,当我的视线看到这个标题时,我的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阵心悸的感觉逐渐清晰。我竟然感到了不安,或许是因为我现在也身处阁楼?我有些犹豫了
窗外的风愈加剧烈,雨水犹如冰雹子般砸着屋顶,窗户。我能听见风的怒吼,一道白光透过窗户照亮了屋子,随后便是滚滚雷鸣!见鬼!我这般咒骂道,因为我被吓到了,今年的天气过于诡异,毫无规律可循。最终,我还是翻过那一页,我可是无神论者,那些鬼怪不过是幻想罢了。
这一小节讲述了阁中恶鬼的来历:因为地主看上了一个美貌的姑娘,但后者不愿意与之相处,恼羞成怒下,便将姑娘绑架了。他想让姑娘改变想法从了他,于是乎将其四肢锁在床上,堵住其嘴防止自杀。本是想关个几天几夜,让她饿一下,到时会再拿食物让她屈服。可谁能想到,那天下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雨,阁楼以前本是储藏粮食之类的,所以密封做的特别好。阁楼的上方装着一个天窗,很大,方便丰收之时用机器将粮食袋从天窗送入,节约上下楼的压力。
但是啊,风云变幻,那天大太阳,地主便将天窗打开通风散味,毕竟关着一个人,怕密封性太好憋死。谁又能想到晚上会下大暴雨呢?那天地主恰巧去赶朋友的生日,喝的酩酊大醉,即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也不曾将其吵醒
待到第二天,地主匆匆忙忙的打开阁楼门,那如同开闸般的水从他下半身流过,他的脸色惨白。那个姑娘被活生生的淹死,因为四肢被锁住,所以她只能无用挣扎着,绝望的等待雨水将自己淹没在此,李玉还用着我连续读两遍才能理解的语句描述着她的死状,又一声雷响在头顶炸开,随后便是狂风携带着雨水拍到屋顶上,我下意识的一颤,抬起了头。床的对面,似乎有着注视我的目光?!但灯光下只有空荡荡的房间。
书中继续写到,随后那位地主在处理完后事后,就生了一场大病,还与噩梦作伴,经常大喊着在半夜醒来。在如此一个月后,他便死在了床上,据知情者说,他的面容都恐惧到扭曲的地步,他的左手被自己硬生生折断,右手则是将自己身上抓的血肉模糊,甚至找不到一个完整的指甲盖。人们匆匆将其下葬,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栋房子,他们说,即使烈日高照,进入门后也会感到寒冷!
本来这件事就过去了,人们只是认为他平日里干的亏心事太多了,所以被恶鬼缠上了。那栋房子也成了无人愿拍的鬼屋,随着时间荒废。但总有慕名而来的冒险者,他们似乎专门与这种环境打交道,房子也变成了一个追求刺激的景点,避免了被拆的命运。
后来,有一支冒险小队似乎是为了追求刺激,或者追求关注的目光,决定在那里住上一夜。不出意外的话是出意外了,第二天,人们在街边发现队长,他已经神志不清,疯言疯语。当问到其他人的下落时,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尖叫着大喊:他们都死了!都死了!说罢,便昏死过去,人们在其身上嗅到了骚味,这家伙甚至失禁了。
后来随着管理者介入,人们这才得以进入那栋屋子,在屋内他们发现了四溅的血迹,残碎的肢体散落的到处都是,场面之血腥,当场就昏过去两个人。当一个管理者壮胆打开阁楼的门后,他仿佛看到了此生看过最恐怖的场景,他发出了可怖的尖啸,手脚并用着朝楼梯爬去,几乎同时,恐惧的气氛一下子炸开,靠站在楼梯上的所有人都拥挤着逃出这间屋子。
他们没有休息,背后发毛的感觉令他们肾上腺素飙升,跑出了平常难以达到的速度。当他们回到主大路后,这才俯下身子喘息。至于那名亲眼目睹了阁楼内的管理者则是精神失常,不但锐利尖叫着,还拼命捶打着自己。在送入医院救助,加以催眠疗法后,他这才颤抖着,带着哭腔的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东西:那绝对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从腐烂肮脏的泥沼内伸出那只罪恶之手,将其扭曲的身躯拖入这人世间!它瘦长又干枯,灰色的表皮上都是
忽然,一声比我听到过最响的雷声还要洪亮的声音在木屋上空,在房间内,在我的脑中炸开。灯泡像是因为这道雷的缘故过载了,任凭我如何拨动开关都无济于事。寒冷包裹了我,我感到浑身发毛,寒毛成波浪状一层层在我皮肤上扭动着,我将书放到枕下,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心理作用罢了,心理作用”我正安慰着自己,一道闪电再次亮起,透过窗户和窗帘将屋内照的惨白,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极其模糊纤细的树影一角在窗户边缘,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将我自己缩入被褥中,获得那短暂的安全感。
咚,咚,咚